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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此而已。
轻轻提了提马缰,将速度放慢了些。分明是飞驰在这秋冬的山野之间,可祈晟却渐渐地觉出了燥热来。
不只是燥热,眼前竟也如同笼上了一层水雾般,有些模糊。脑中如同噼噼啪啪地放满了烟花,喧嚣不已,让他的头脑一阵又一阵地晕眩起来。
忽然意识到了大概是在怎么回事,祈晟不禁紧锁了眉。他向来冷静而自持,是决然不至于凭空出言何种欲望泛滥的情况来的。
莫不是那银镖?
他自然能极快地联想到此,却仍有些不可置信,毕竟,一个在山间设伏,要置自己于死地的神秘男子,在朝他投出的银镖上,涂的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却是媚药?
这……实在有些无法理喻。
祈晟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带着凉意的晚风将自己清醒几分。然而那种躁动却是自身体内部发出的,奔腾汹涌,仿佛要溢出来,决然不是几许凉意所能纾解的。
他便紧握了缰绳,举目朝周遭看去,心道若能寻到些山间清泉将自己浸一浸,也是好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却看到了灯火
在繁密而黑沉的山林间,亮着一处并不明显的黄色光芒。光芒十分微弱,然而衬在这黯淡无光的夜色里,却显得如星子般明亮刺目。
祈晟短暂的一迟疑,终究提了提马缰,朝那边走去。
及至近了,才看得清,那是一间不大的小木屋。
他在屋子前徐徐地停住,翻身下马时,足下竟已有些不稳,险些栽倒。
及时服过药的缘故,他腰上的伤再没有向上次那般,血流如注直至伤及性命,但终究因为体质太过特殊,又一直在山道奔驰,不得休息,故而那血并不能在短时间内全然止住。依旧有点点滴滴渗了出来,再不知觉中沾湿了腰背处的衣衫,并且顺着腿脚滑落下来,在足边积攒出了一抹红色的印记。
但他的虚弱大半却并不是因为此,而是那媚药发作的速度,已经远远地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祈晟踉跄着走过去,近乎仓皇地一把推开木门。
他本意是寻一户有人的人家,讨口凉水静静心,谁料进门之后,竟再也支持不住,腿一软,竟是单膝跪了下来。
极力平复了自己的气息,他抬起头朝屋内看去,却不可置信地看到了楚倾娆!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然而四目相对之际,却发现对方严重的惊讶,亦是如此明显。
那绝非是有陌生人突然闯入了惊恐,而是汇集了无数感慨的……惊喜。
“娆儿?”他吃力地走过去,眯起有些朦胧眼,想要把面前人看清。
楚倾娆见来的不是居心不良之人,心情骤然松弛下来,一时间也百感交集。她笑了笑,道:“没想到……”
然而说出三个字之后,话音却戛然而止。
她皱起眉,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及至再度开口,却发现……自己竟然失了声!
脑中便浮现出那个女子临走前强迫自己吃下的药丸,原以为是毒药什么的,没想到竟是哑药?
可她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楚倾娆一时想不清楚,便也懒得再想。毕竟祈晟虽然人不人鬼不鬼的,但也算是留着命出现在了自己这里。
她无声地松了口气。
但一转念,想到面前的这个男人,竟然让自己一时间感到了安心,她又觉得不可思议起来。
她楚倾娆,何曾需要男人才感到安心?
一定是传说中的“一孕傻三年”,一定是的!
她心里虽然如此对自己说着,但心里却不得不承认,在看到祈晟满身是血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那种心如刀割的担忧,比她在听说云卿策有性命之虞时,要剧烈得多。
并非她不在乎,不关切云卿策。只是关乎情爱,和非关情爱的区别。
活着,比什么都好。
不管刚才那女子所说的话是真还是假,只要他们都还安然,一切就都还有解决的机会。
故而面对着祈晟的探问,她虽不能说话,却已然淡笑着一点头。
祈晟已经来到她面前蹲下身子,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女子,抬起一手缓缓地从对方的侧脸抚摸到下颚,又从眼角探寻到唇齿。
随后他幽深如夜的眸子里有了些许波光,霍然张开臂膀,将面前人揽入怀中。
他力道极大,几乎将她摔进怀里。而楚倾娆手足无力,便也索性软绵绵地任由他刚劲有力的双臂紧紧地缚着。
与此同时,心里居然还是觉得很安心!
她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没救了……真是没救了……
可与此同时,却隐约地觉出对方……似乎有些异样。
他的身体太烫了,着火一般,就连口鼻中呼出的气息也有些不稳,洋洋洒洒地抖落在自己的脖颈处,竟也带着些仿佛要将人灼伤的热度。
她身子忽然本能地一颤,想要发问却无法开口,便只能微微敛眉,思量着他是不是受了伤……
然而下一刻,二人的身体却很快地分开。紧接着,后颈被人用力掌住,前推,迫不及待地迎上了那发出低沉喘息唇齿。
极为强烈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地袭来,汹涌澎湃地将她彻底笼罩。
那一刻,楚倾娆终于明白,祈晟的反常并非是受伤的缘故,而是……
可这个发现,却让她双目骤然睁大,浑身上下都紧绷了起来。她近乎仓皇地挣扎着身子,想要退开身子,或者张口说话。
不行,不行,她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面对着这个全然失去理智,如狼似虎的男子,她肚子里那个还未成型的胎儿,如何受得住?
然而她什么也不能做。
手足间如同被人抽尽了筋骨一般,全无半点气力;而嗓子更是彻底哑了,一个字音也无法发出。
楚倾娆的心便骤然沉了下去,如同陷入了幽深的湖底,凉得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