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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力又如何?他非人主!”阮思道出言:“当下情况,中都可调之兵不过三万,至于中都禁军,那都是花架子,只要南阳一破,殿下以南阳为阵脚,连下宛城一线,至多一月,中都必破!”
“但愿如此!”蜀王不觉中缩了缩脖子:“这地方气息干冷,本王当真有些不适应,还是川蜀的好…”
正说着,城中巡查的蜀兵小校来报:“殿下,城内有乱人攀罪,为抗逆者史涣泣声!”
“哦?竟有此事?”蜀王稍稍一愣:“那攀罪者何人?带来与本王看看!”
不过片刻功夫,长耀生被巡防南许城的蜀兵抓至中军大帐。
蜀王瞧着长耀生的模样,笑起来:“你这厮,何故为一死人攀罪哭泣?你难道不知拖身抗逆者的下场?”
“正因在下知晓后果,在下才哀从心出,为郡守大人感到不值!”
这话一出口,帐内蜀将皆皱眉头,其蜀王的近侍韦月怒声:“你这贫贱的蝼蚁之徒,无知无理,当该把你的舌头割了!”
蜀王止住韦月,继续笑声:“你到底何人?为何这般说话?本王比起中都那些只顾皇权的尊位之人,至少本王治下百姓安康,盗贼流民无处存在!”
长耀生抹着眼泪,道:“实不相瞒,在下长耀生,原中都中书阁尚书右丞长祁连之子!”
听此,早有几名将领出列动身。
“探子,此人必定是探子,殿下,拿了他,将其斩首祭旗!”
面对在突起的将领威压,长耀生无惧丝毫,如此倒挑起蜀王的兴趣来。
“有意思,此人竟然无藏无躲,实言相告,待本王弄清楚缘由,再杀不迟!”
蜀王发话,诸将退下,更有蜀兵近前赐座于长耀生。
“你这中都高堂官吏之子,如何在此哭诉一地方郡守?”
面对问话,长耀生道:“在下虽未高堂官吏之子,可家父死于权斗之中,出事前,家父告知在下,南许郡守史涣乃神仙云游人,性情洒脱无拘无束,在下可投其身前,寻个小吏谋生,只因中都之前受困于燕军及水患灾祸,一直拖到月前才得以至此,不成想还未递上门贴求收,殿下大军杀来,史郡守就此亡命?如此在下怎能不哭?乱世苍苍,无根之人何以依萍生?”
说罢,长耀生再哭起来,阮思道从低声:“殿下,此人娇作,应立斩,以免后患!”
那长耀生听到阮思道的话,毫无触动,依旧大哭不止,只道自己命哀,蜀王淡笑无声,阮思道挥手示意,当有两名蜀兵近前押解长耀生,出帐行刑。
可是自始至终,长耀生哭声无变,且他那股子由心释放对生途无望的哀怜在蜀王眼中,并非娇作出来,且蜀王有暗哨细作于中都,对于夏武帝在位时的皇权乱斗很是清楚,长祁连身为中书阁亡命替罪的高官之一,也为事实,想到这,蜀王止住即将出帐的蜀兵。
“暂且放过他!”
听此,阮思道一愣:“殿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