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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俺爹向兵部告了老,而我家又没钱给我补我爹的缺,这才随着我爹回了老家,在村里开了个铁匠铺子平日里给乡亲们打造农具。”
“村里现在是什么情况?有多少人?你们怎么会活不下去要出来劫道的?”
这话问的陈天顺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当贼不是啥光彩的事,更别提还被人活捉个现行:“那个,村里一共四十多户人家,本来男女老幼不到二百人。可年初的时候县里的老爷征民夫把村里大部分壮劳力和手艺人都征走了,结果到现在也没回来。我当时因为我爹让我去河北投靠一个亲戚不在村里所以没被征上。结果去了河北那边晃荡了仨月我也没找到我那个姑父这才又回来的。一回来才知道村里因为劳力都被征了民夫结果误了农时,今年秋收肯定就要荒。”顺子说到这里语气有些气愤:“偏偏这时候城里的那些大户要么就是来催佃户交粮,要不就是要拿粮食低价跟手里还有地的人家换地。”越说越气的顺子锤着自己的大腿骂道:“入娘的一帮畜生。天天就知道算计我们穷人,变着法的逼我们卖儿卖女卖房卖地啊。”
陶桃听到这里知道这些不过是那些士绅之家常用的手段,但陶桃好奇的是官府征民夫怎么会这么久还没放回来?今年山西应该没有什么大工程啊?“是哪个官府征的民夫?说没说去干什么?还有那些大户都是哪的人?”
“俺回来以后跟人打听过,当初说是去五台山修什么庙。村里人说是榆次县城里来的差役,可我去榆次县衙门找人问过都说不知道这事。但那些来村里欺负俺们的狗大户都是榆次这边的士绅。”
陶桃听完皱起眉头,这件事太蹊跷了,榆次县衙派人来征民夫,榆次县衙的人居然不知道?那这些民夫都哪儿去了?事情太古怪,在密侦司工作了好几年的陶桃除了觉得事情古怪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直觉告诉她这事可能与自己丈夫正在查的某些事情有关。
陶桃心中记下陈天顺说的话,准备到了村里再详细查查。而眼下还有一件事迫在眉睫“顺子,乡亲们的存粮还能吃多久?”
“有的人家已经断粮了,没断粮的刨去自己家吃再周济周济断了粮的亲朋也撑不了几天了。说实话,不是逼到这个份上我们也不会去劫道了。我都带人在路上堵了三天了,这是第一次下手。”顺子挠着头,很不好意思的说着。
“那些要买地的人这几天来过么?”
“呵,他们有哪天不来啊,要不是乡亲们还有些骨气,再有就是宁愿饿死也舍不得祖上传下来的那点地,只怕他们早就得逞了。”
顺子这话说的有点心酸,陶桃听的也有点心酸。同在车上的刘夫人更是眼泪都掉了下来:“妹子,他们这日子过得真是太苦了,你看咱们怎么能帮帮他们?”一直没插话的刘夫人终于忍不住拉着陶桃的手说了句话。
陶桃拍拍刘夫人的手:“帮是一定要帮的,不过咱们带的干粮不多,一会儿我让六哥去村子周围看看能不能打点野味儿,不然恐怕所有人都吃不饱一顿的。倒是逍遥哥哥给我带了些银两本来是准备在南京用的,眼下怕是要先找地方买点粮食了,否则咱们一走他们还是过不下去啊。”
刘夫人见陶桃想的稳妥,揪起的心也放松下来,抹着眼泪说道:“中,按你说的办。咱们走的时候我家那口子也给我带些钱,我也都拿出来出一份力。”
帘子外陈天顺听了激动的就要跪下谢恩,可在马车上没法这么做,只好扭身拱手作揖道:“谢谢二位夫人的大恩大德,我,我代我们全村人谢谢二位夫人。一会儿停了车我一定给二位夫人磕头谢恩。”
陶桃和刘夫人不在乎他磕不磕头,刘夫人想的是自己丈夫杀猪为生也算是天天都造杀孽,能行善事多积点德总是好的,而陶桃此时忧心的是那些消失一般的村民们都去了哪?是不是还活着?活着的话会在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