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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庭柯敲门的手停滞在了半空中。
自那个美妙的声音响起的一瞬间,他就有种十分特殊的感觉。明明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却仿佛似曾相识一般。他不想让自己突兀的到来打破这样的美好,所以他选择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僵硬得像是一尊雕像。
甚至于他一直在企盼着那个女子能开口再说一句话。
一句就好。
谁知一个沙哑嗓音的女子却把话接了过来,“你是财大气粗的主,我们不能和你比。现如今产煤的东北和山西都在打仗,铁轨炸断了几截,火轮车不同,上海本地的煤商坐地起价,已经比去年翻了三倍还多。你知道现今一小推车煤要多少钱吗?”
闵庭柯静静期待着,身后的福生却纳闷地上前道,“九爷,怎么了?想什么这样入神?”
他话音一落,院子里那个沙哑的女音就紧张地问道,“门外是谁?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闵庭柯有些怨念地看了福生一眼,特意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我是乔其庸先生的朋友,特意过来拜访他。”
沙哑嗓音的女子咦了一声,“竟是其庸的朋友。”接着脚步声传来,门也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女子个头不高,留着参差不齐的短发,皮肤微黑,双颊生满了雀斑,面貌并不十分突出,唯有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异常有神。她穿着一件竖条纹的茶色旧旗袍,衣服又肥又大极不合身,趁得她身材越发娇小消瘦。她打量了闵庭柯两眼,笑容十分热情亲切,“既是其庸的朋友,就请进来坐。”非常客气地让在门旁,请闵庭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