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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竹酒和虞温月两人站在一侧,目睹了祁凡真以指穿石的整个过程,不对,准确的说,面前这个白发白衣的老头子根本就没用手指穿透石头,仅仅是把手指往那石头表面一按,便将那石块彻底打穿!
乔竹酒绝对相信,即便这石头再大一些,祁凡真仍然可以做到这一点,此外,试想被祁凡真探指相触的不是石头,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结果又会如何呢?
念及至此,乔竹酒像个招了跳蚤的猴子一样,双手不断在自己身上各处摸了个遍,确定这老头子没有每天趁着自己累昏过去,在自己身上随意打出两个血洞后,他才大松一口气,心中暗自侥幸道:还好祁老头分得出轻重,不然我这身子可比不上石头硬……
祁凡真懒得去理会乔竹酒的胡思乱想,从地上捡起自己带来的麻绳,把那一块块破了洞的石头全部穿到一起,摆弄了小半个时辰,最终完成了他所想要的物件。
一件石衣,很简陋粗糙的石衣。
“把它穿上,下水,从南向北,再由北向南,一直走到月明为止。”
祁凡真单手举着石衣等乔竹酒来拿,手臂笔直,根本不为这件石衣的重量所累,乔竹酒惊讶的嘴还在张着,来到祁凡真面前,没有把石衣取下来,而是上下打量祁凡真一遭,问道:“祁老头,你当真是那高手高高手?”
“记住,如果哪一天你不是累到被我从湖中捞起来带下山,就别想再跟我习武。”
同样的要求从祁凡真口中说出,乔竹酒脸色顿苦,却没有抱怨一句,把石衣接过来的瞬间,差点就让它拽了个狗吃屎,乔竹酒习惯性的就要跟祁凡真讨价还价一番,看看能不能先不穿这么重的石衣,等他抬头,祁凡真早就躺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眯眼小憩了。
卯足力气提着石衣的乔竹酒转过身去,看向虞温月,吞了口唾沫问道:“小丫头,你不是能观面识心么,你帮我仔细瞧瞧,那树下的白发老头子是不是鬼……”
虞温月狠狠白了乔竹酒一眼,压根不理会于他,走到湖边拿起食盒,迈步便寻路往陶安村归返而去。
剩下提着石衣的乔竹酒在春风中凌乱……
“对了,穿上石衣后,双手高举重剑再入湖而行。”
祁凡真睁眼喊了这么一句,又闭上了眼,独自享受着山间湖边的宁静。
差点没忍住痛骂祁凡真一顿的乔竹酒深吸一口气,又长而缓的把这口气吐出,终于把内心的苦闷驱除掉一些,咬咬牙把石衣挂在身上,适应了一下重量,又在地上把重剑拔出,双手将其举过头顶,艰难又坚定的迈着步子,一步一步往湖里走去。
踏入湖水的刹那,一阵冰冷刺骨的感觉传遍乔竹酒身体每一处,自幼惧寒的他在这暖春却非炎夏的日子泡进水里,难免会有所不适。
不过自诩对待仇人极其小肚鸡肠的他,在这不是第一次的困难面前,再次回想起当日那八名顺兴镖局杂种的面孔,以怒燃火,暖其自身。
接着他又想起了自己前不久做的一个梦,一个自己立于山巅傲视群雄的梦。
在湖里慢步前行的乔竹酒,正在一步一步靠近他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