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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凤楼
文物群臣分作几排,按品级高低左右而坐。一人一桌,上有琳琅佳肴。琴音轻动,水袖长舞。教坊司将这些罪人的家眷训练的极好,在这大殿的正中摇曳着动人的身段,唇间朱砂,眼角青黛,说不尽万种的风情。
这舞蹈说不上名字,琴乐之声也没几人能说出名堂来,但羞涩可餐,却是令人食指大动。
长兴侯因病未来,武英候却不知为何也告了病。少了这两位老人家的镇压,武将们喝的多了,渐渐地有些吵嚷起来,对着眼前的舞姬与左右品头论足,笑声自姿虐,却不失一番真性情。
对面文官那边就要好上许多,风度涵养尽显,吃菜只是偶尔一口,饮酒也只是微微一抿。偶尔捋须轻笑,没长胡子的也摇头晃脑,好似在酝酿什么绝世的诗句。
好演技,真的是好演技。
户部尚书夏元吉看着这堂中的各人的演绎,心中赞叹:“朝堂果如戏台,人人皆是名旦。”
朱允炆看着下首处郑家这一桌,见他眉头深锁,全无笑意,不由得疑惑道:“郑先生,今日该是老令堂大寿,大喜的日子,何故闷闷不乐?可是这宫里的菜味道不佳?”转头又看看他同桌面目稚嫩的少年:“你想吃些什么?说出来,朕让御膳房给你准备。”
“我不要吃的。”少年摇了摇头。
“那你想要什么?随便说,朕都准你。”
“我要陛下还我爹爹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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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佳肴色香味俱全,热闹欢愉的气氛却已不再,郑志忠跪在地上,一副崖山蹈海的慨然之色,身旁跪着他的儿子郑善如,还有一个八九岁,稚嫩的少年。
歌休舞止,乐伶早已退出殿去。贵人们的目光聚焦在这三人身上,最后又落在了皇帝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决断。
“郑先生是说,这少年是反贼齐国忠的儿子?”
“皇上,他确实是前甘州知府齐国忠之子,齐报君。”郑志忠抬起头,平淡的看着高高在上的万民之主,声音不卑不亢:“半年前,东厂为追查燕王世子行踪,追至甘州。因故,与甘州知府齐国忠齐大人起了糙芜,便屠了齐国忠满门老小,只有这忠仆一人带了这孩子逃了出来,算是为齐家留下了最后一丝血脉。”
“因故?何为因故?又因何故?!”朱允炆还没说话,解缙却豁然而起,指着殿中郑志忠厉声道:“齐国忠勾结草原鞑靼,西域暴民,意图不轨,忤逆朝廷,乃是铁证如山的事实。甘州城外,东厂三千卫士卫国尽忠,无一生还,难道都是假的不成!”
“皇上!”解缙来到场中,双膝跪地:“徐公公当时也在城中,臣听闻,是时,徐公公甚至有绝命书传回宫中,已是报了必死之念,本身亦是险死还生。姓郑的信口雌黄,居心叵测,臣请治其欺君之罪!”
“解大学士,不知您口中所的铁证如山,到底是一份怎样的铁证?可能拿出来与天下人一观?”
“甘州天火焚城,已是废墟一座。便是有人证物证又如何拿的出来?”解缙反问道:“你刚才说因故,我在问你到底是因的何故,为何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