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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古还不知道自己被人给盯上了,这是个大威胁,关系他半年的薪水一万八千大洋,要是知道他得泪奔,可他没时间泪奔,正在赶往医院的路上。
事实上他想去妖民区逛逛的,莫小胖忙着接手妖民区,那儿不像他这么悠闲,3000多口子妖怪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都有,衣食住行全都得完美交接,莫小胖忙得上气不接下气马上就要断气,听他说来,笑得跟朵花儿一样。
“老大你可得帮帮我,我快累疯了!”
“各种采购全都得接手,不知道哪钻出来个李南霜,她就是个疯子,连采购物资都管,你知道我这边需要的东西很复杂,这都被人盯上了,人家说我有走私倒卖的嫌疑。”
“我是倒卖啊,可我没走私啊,不然找个妖怪弄了她吧...”
电话那边莫小胖满肚子苦水,都89年功力的切金断玉级别的武者了,硬是拿一个普通的刑警队长没办法,简直想给上面递申请,不然让李南霜接触这个世界,弄来当廉价劳动力,顺便——吓死她!
“做人要地道,胸怀要大度。”阿古很认真的教他。
莫小胖满脸黑线:“老大你以前没教过我这个。”
“那我教了你什么?”
“瑕疵必报仇不隔夜,能动手尽量别吵吵。”
“能学点好不?”
莫小胖纠结了,小心翼翼地问:“老大,不然您...举个例子。”
说自己的优点我能说上三天三夜不带重样的,阿古抬头45°角望天,满心酝酿预备细数一下自己的优良习惯,可良好的文学基础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硬是说不出半个字眼出来,忽然手机震了一下,“玉兔的电话?”阿古连忙对莫小胖说:“这边有事,先挂了啊。”
“别啊老大,您的优点呢?”莫小胖笑得像只偷鸡吃的黄鼠狼。
“说了有事,滚蛋!”
阿古没好气地切换通话,绝对不是想不起自己的优点,肯定是自己的词汇量太匮乏了,没错,绝对是!他看着电话接通,“在那边怎么样,过得习惯吗?”
“阿古!”玉兔急切的声音传了过来,“快去医院,中心医院!我家老爷子出事了!”
“你别急,慢慢说。”阿古招了招手,一辆出租车停在旁边,“市中心医院。”
玉兔很少有这么急躁的时候,情绪激动到她和宝拉来回转换,阿古听了好大一会,终于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师傅麻烦开快点。”连忙对司机说。
白老爷子这个年纪真心没什么念想,儿孙抱膝围绕身旁就是最美妙的了,玉兔走后他好像生命里缺了不少东西,恰好老朋友来看他,也就喝酒。
喝酒还没什么,偏偏这个老朋友是个武者,提起他的伤势,老倔头咬牙硬撑说没事了,非要给老朋友比划比划,事实上有天道紫气的安抚,不乱动真气也没什么,可他就是动了真气,醉酒了,没控制过来,于是真气暴乱,天道紫气也安抚不下,他的经脉...
“师傅麻烦再快点。”阿古再次催促。
市中心医院特护病房,白元勋和白莹焦急地来回踱步,一个须发苍白的老人在旁边急得冒火,“都怪我,都怪我...”一把抓住旁边的后辈,“鬼医来了没有?我说派喷气式飞机接他的,他到底来没来?”
“我早就到了。”一个独眼、看似中年,实际上已经接近200岁的汉子冷冷开口。
这人一身黑布大褂,老北京布鞋,看起来像是几十年前的老学究,左眼是黑漆漆的窟窿没了眼珠,右眼却很明亮,这是在某个领域绝对自信,让人无法忽视的明亮光芒。
他开口后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似乎是漆黑夜空的唯一一颗星,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可他没开口之前,白元勋、白莹,甚至有着百年功力的周云山都没发现他。
“鬼医!”周云山连忙过去,触碰男子的眼神连忙低头,“叔父。”
“我可不是周家的人了,这声叔父我受不起。”
“咱不管这个,叔父,求求您救救老白,他可是我的挚交好友,这次他出事也是因为我,要是他有什么不测,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你还有几年好活?这辈子,哼哼,不原谅也没什么了。”
周云山一口闷气噎在嗓子眼,上不得下也不得,咳嗽着说不出话,鬼医说的没错,他100多岁还只是切金断玉级别的武者,不能突破的话没几年好活,但眼睁睁地看着好友死去他做不到,“叔父,求您救救老白啊,要是害了他侄儿死不瞑目!”
“哼,看在我脱离了周家,你和你爹还对我很好的份上我就出手好了。”鬼医推开抢救室的门。
“谢谢叔父,谢谢叔父!”
急救室的房门蓦然打开,护士连忙跑过来阻止,鬼医完全无视他们和努力抢救的医生,倒是白元勋和白莹好生安抚,让医生护士都退了出去。白老爷子可是商场的大人物,中心医院的院长和德高望重的几位医师都在,但是鬼医只是一个眼神他们就吓得低下了头,同行是冤家,但是面对鬼医,他们有种自己还是学徒的感觉,不敢对视。
“这是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
“太可怕了,我觉得自己还是小时候手术刀都没拿过的样子。”
“比我们强太多,不愧是白家,这应该是隐居的神医,那种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吧?”
专家们一眨不眨地瞪着眼睛看,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他们还想学上两手。
可是鬼医上去看了一眼就是摇头,“没救了。”
“什么?!!!”白莹眼泪都下来了,“为什么没救了?前辈,我知道您不是一般人,求您救救我家老爷子,怎么样都行,只要您救他。”
白元勋也焦急地喊:“求您救救我爹,只要我们白家有的您尽管看口,就算没有我们也想办法找来,求您出手。”
“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鬼医的独眼莫名地闪烁了。
“是!”
“很好。”鬼医和善地笑了起来,“我做事情向来公道,救他也可以,但是话得说在前头。”
“您请说。”
“第一,这人本来是没救的,我可以救他,但只能救命,不能救别的,他活过来也是个废人了,不是功力上的那种废,而是瘫痪,高位截瘫。”
白莹整个人都软了,白元勋连忙扶住她,两人含泪问了,“最好也只能这样吗?”
“他的真气暴乱,所有经脉都千疮百孔,你们应该用了很珍贵的东西给他吊命吧,不然早就完蛋了,我可以用九龙回天针法给他接续经脉,但他伤得太重,最多保住性命——九龙回天针法也不是万能的,他的神经什么的全都完蛋了,肯定瘫痪。”
鬼医笑得意味深长:“这样子...还要不要救?”
“要!”白莹痛哭流涕。
“那么就是第二点了。”鬼医舔了舔嘴唇,“治病收钱理所应当,可我不缺钱。”来回扫视白莹风韵犹存的身体,“我要你陪我三天,这是我们的交易,要不要全在你们。”
白元勋暴怒,连喊人过来的周云山也看不过去了,“叔父!”
“闭嘴!”
鬼医怒声呵斥:“爱治不治,我没逼你们!”
一片沉默,只剩下白老爷子痛苦的呻吟声,但是没多久白莹就站直了身体,含泪看了白元勋一眼,低声说:“救。”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我说救!”白莹带着哭声喊,白元勋连忙扯住她,“这怎么可以?你不能啊!”
“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白莹往前走了一步,“那就约定好了,你救我家老爷子的命,我陪你...”
“闭嘴!”
白老爷子忽然清明了片刻,“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头子吗?周云山,你要是还当我是朋友,这个家伙你就怎么请来的怎么送回去,我老白家没有用女人换命的规矩!”
“老白,对不起,我...”
“你没对不起我,把人请走!”
“嘿嘿。”鬼医冷笑了两声,抱着膀子站着不动。
白莹来回看了看白老爷子和‘救命稻草’,“老爷子,您就别倔了,莹儿只是您收养的,这条命不值钱,可是您...”
“我让你闭嘴!”
白老爷子大口喘着,忽然叹了口气,“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开明了,总觉得给你们指派什么的都是老黄历不可取,总想着孩子自由恋爱就好——现在不都想自由恋爱吗?可你们...算了,就当我这个老头子霸道一次,等我死后你和元勋立马完婚,这婚事就是我的遗言了。”
“把宝拉叫回来,以后你就是她的后母了,我相信你会一直对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