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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典很欢乐。
人山人海,络绎不绝。
杰克的身体也完全的恢复了,所以艾丝蒂尔和约修亚还有克洛,在一起商量着怎么整他。
正好亚妮拉丝也在找杰克,为了那件表面上看着像情书,实际上写的内容却让她大失所望的事情。
“作为补偿,人家只想让他陪人家约会一天啦。”亚妮拉丝扭捏着,不好意思的说道。
啊?三个人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于是开始讨论该怎么办。
“喂,克洛,”艾丝蒂尔像一个间谍一般的凑到杰克的耳边,小声说道,“杰克有没有跟女孩子约过会什么的?”
“嗯……”克洛一边抓着头发一边望着天花板说,“是有啦,不过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就是了。”
“嗯,好,那就这么办!”艾丝蒂尔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锤拳钦定该怎么做。
“还是要把握节奏的好。”约修亚笑道。
之后,他们带着亚妮拉丝找到了杰克,把亚妮拉丝找他约会的事告诉了杰克。
“哇?真的吗?”果不其然,杰克的突然变得又激动又害羞,突然也扭捏了起来。
虽然艾丝蒂尔也有点看不惯杰克突然变得害羞了起来,不过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让杰克也体会一下什么叫害羞又不情愿的感觉。
正当杰克装出一副不愿意去的样子,艾丝蒂尔和约修亚一个对视,立刻心领神会的共同抓住杰克的手臂,就把他往亚妮拉丝那边拖了过去。
“喂,给我等一下啊!”杰克憋红了脸大喊,“你们想干嘛?”
“你说呢?”艾丝蒂尔一边拽着结啦,一边神秘兮兮的说,“你让人家误会了,自己看着办吧。”
“对啊,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嘛。”约修亚一脸无辜的样子,仿佛在说“杰克别怪我,是艾丝蒂尔逼我这么干的”,“而且亚妮拉丝小姐也不错嘛,你不是一直喜欢美丽的少女吗?”
“那我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跟别的女孩子约会的男人啊!?”杰克一边假装卯尽全力的挣扎,一边大喊,“给我放手!”
从街角路过的行人都纷纷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不知道在干嘛的几人,亚妮拉丝在那边也同样是不知所以。
最后,在后面的克洛看不下去,走了上来。
“真是的,大男人磨磨唧唧…………”克洛突然抬起脚,想把杰克踢到亚妮拉丝那里。
就在这个时候,杰克的嘴角突然勾起一个狡黠的微笑。突然发力把艾丝蒂尔和约修亚往中间一拉,克洛发出力却再也收不回来,结果三个人一起摔成了叠罗汉。而杰克已经蹿到了亚妮拉丝的面前。
“走吧,其实我是很期待能和亚妮拉丝这样可爱的女孩子约会的。”说完杰克就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茫然的亚妮拉丝给牵走了。把摔成了叠罗汉的三个人丢在后面。
“真是的,计划失败啊。”艾丝蒂尔说道。
“所以说,那个人根本就不会那么容易上当的嘛。”约修亚表示同意。
*
最后,一起在庆典里游玩的,又只剩艾丝蒂尔和约修亚一起。不满的鼓着脸,看着有约会对象的杰克远去,克洛不知道干什么,于是就一个人去台球吧打台球了。
结果又只剩艾丝蒂尔和约修亚两个人凑成一伙,本来想和阔别已久的老爸一起逛逛庆典、游览王都什么的,结果卡西乌斯一回来,不仅没得休息,现在还要出席一个军事会议。所以就没有人陪他们一起了。
不过这样也蛮好的,以前不也是两个人这样一起的嘛。
对了,说到现在政变结束后最想要做的事情…………
约修亚好像想起来当初答应过艾丝蒂尔什么事情了。虽然现在想起来后,有点难以开口……而且艾丝蒂尔也完全没有想起来,当初约修亚和他说过的事,只是一个劲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热热闹闹的王都,就像一个好奇的孩子一样。
不过他也没有隐瞒的打算。
在那片星空下和艾丝蒂尔做了约定后的第二天,杰克就像本来就知道的那一样,突然就懂了他和艾丝蒂尔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加油啊,别放鸽子,这样的话女孩子对你不会产生什么好感喔。”杰克只是笑着捅了捅他的肋骨,如此说道。
艾丝蒂尔这副样子,应该是忘了。虽然约修亚并没有打算放鸽子,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加上艾丝蒂尔一副完全没有想问他的样子,约修亚更为不知道怎么开口而烦恼了。
约修亚看着像个孩子一样的艾丝蒂尔,微微叹了口气。
不过……那样的东西,讲出来的话,艾丝蒂尔会相信吗?会接受吗?约修亚纠结了起来。
碧蓝如洗的苍穹下,一位黑发少年为了不知该如何向心爱的女孩开口而烦恼着,这个女孩就在他身边,如太阳一般,发出耀眼的光芒照耀着他。
于是少年烦恼着。
一直以来,约修亚始终对艾丝蒂尔,抱着一种难以说明的感情。
在他看来,这种叫不出名字的感情的荷尔蒙,就跟一直在一起的家人一般,那种相互珍视、珍重彼此的感情一样。
很久以来,约修亚一直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意,以及这份感情所真正包含的意思…………直到从洛连特踏上寻找卡西乌斯的旅途。
那天在钟楼上,艾丝蒂尔对自己说出了那些关于,约修亚也未曾谋面的艾丝蒂尔的母亲的事。失去了那位会给她唱小夜曲的母亲,艾丝蒂尔一直坚强、努力、一直幸福的活着。直到艾丝蒂尔说出了这些事,约修亚也才意识到,这个看起来就像男孩子一样阳光的女孩,其实心里也有柔弱的一面。
记得那时,约修亚说出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的胸膛和肩膀,都可以借给你”之类的话……结果就被艾丝蒂尔好好的笑了一番,并且还被莫名其妙的冠以“危险品”这样的帽子。
因为自己并不是有意的说出这样的话,而是仿佛心底有这么一个声音,在驱使着自己,一定要说出这样的话。但又不是很懂艾丝蒂尔为什么要这样笑他。
后来私底下,无意间一脸郁闷的跟杰克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杰克只是给约修亚一块泡泡糖,然后自己也吃了一块,接着就拿出一张“大鬼”在手中把玩了起来。
“喔……这样啊,那就顺其自然的好啦。”杰克不假思索,一本正经说着轻浮的话。
结果杰克也没给出答案,反而用一种“你加油”的眼神看着约修亚。从那件事开始,杰克好像就有意的从他们中间游离开,偶尔还会坏笑着戳约修亚的肋骨。
翻越古罗尼连峰的那天中午,在玛诺利亚村吃午饭的时候,杰克也是这样,像是饿了两三天的一样,将自己手中的饭消灭干净之后,就躺下。
当然约修亚知道他是装睡的,艾丝蒂尔正要让约修亚给她喂饭的时候,倒是没发现杰克是在装睡。结果把那一勺海鲜焗饭送进艾丝蒂尔的嘴里时,杰克却偷偷睁开了一边眼睛,又用那种“你加油”的眼神看着自己,然后又自然而然的闭上。
约修亚很无奈,杰克明明就是故意让他感到害羞和难堪的。所以在这一段时间里,约修亚也有点怀疑,恶作剧是不是杰克的爱好之一。
虽然之后有事实让约修亚相信了自己的看法,不过并不是海鲜焗饭的事。
《白花恋诗》落幕的那一刻,有一幕让自己感到脸红心跳的场景,就是活过来的公主,主动给苍之骑士献吻的情景。
虽然后来给艾丝蒂尔的解释是,吻了一下嘴角,不过说出“如果约修亚还想着科洛丝可以回头”这句话的艾丝蒂尔,在听到约修亚的解释后,竟然是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在舞台上的时候,约修亚也想过,如果当时吻她的,不是科洛丝而是艾丝蒂尔的话,该有多好…………
“真是的,你还嫌弃啊?”杰克站在他的旁边,用看穿他心情的语气说,“要是有科洛丝这样气质脱俗,又那么可爱的女孩子献吻,那我肯定会像捧着宝贝一样,珍惜这短暂而难忘的美好时光的。”
“不要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种轻浮的话。”约修亚如此说道。
之后,约修亚慢慢回想这些事,会不会艾丝蒂尔当时,也和自己拥有相同的心情呢?钟楼,舞台……艾丝蒂尔和自己拥有一模一样,却叫不出名字的感情呢?
能够模糊的界定这股感情的名字,就是在那幕让他脸红心跳,难以忘怀的舞台剧不久后。
“如果你敢动艾丝蒂尔一下…………我一定会让你…………尸骨无存…………”
戴尔蒙市长用枪指着艾丝蒂尔,约修亚冷冰冰的说出这句话,刺得戴尔蒙市长一个透心凉。就在戴尔蒙市长将枪口转向他,艾丝蒂尔发出绝望的大喊后,约修亚仿佛能透过艾丝蒂尔的声音,察觉到她心底真正的心意…………
在王都,艾丝蒂尔的种种反应,被打飞的奥利维尔,在危险的时候有主动保护艾丝蒂尔的欲望,一直在告诉约修亚,他对艾丝蒂尔所做的一切,还有所有的话语……都在告诉他,那模糊的感情,应该如何定义。
已经超越了家人,升华到了更深的含义的感情。
杰克又一次用“你加油”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吹着口哨慢悠悠的远去。
约修亚再也不会以为恶作剧是杰克的爱好,也不会再认为杰克的行为是让他在艾丝蒂尔面前露出害羞的表情了。
说起来,约修亚才发觉,好像还没跟杰克说过“谢谢”或者“Thankyou”之类的话。
杰克没有用工作之类的事情打扰他们,也不会在多余的时间来打扰他们。应该是他早就察觉到约修亚和艾丝蒂尔之间,未来会产生的关系,然后秉承着强扭的瓜不甜的理念,让艾丝蒂尔和约修亚在不断的相处当中,互相察觉对方的心意,然后接受彼此。
现在回想起这些事,在感谢杰克之余,约修亚又感觉杰克好像就是什么都明白,但就是什么也不说的人。
唉,真是的,总感觉像是被人掌控了一样。
走在阳光明媚,行人来来往往的街道上,约修亚笑着看了一眼走在前方,蹦蹦跳跳的艾丝蒂尔,抬头仰望着苍蓝高远的天空。
几只白隼在天空中划过一道白色的轨迹。
几天来的劳累,算上这一路来,为了成为正游击士修行的疲惫,在一股泛着暖暖爱意的秋风中,约修亚感觉温暖的幸福正一点点的在脸上,像波纹一样荡漾开来。
成为了正游击士,以后就会有更多繁重的工作在等待着他们。以后也会有更多的机会,乘坐定期船到大陆的每一个地方。
责任更加的重大了,身为正游击士。虽然以后更加繁忙的工作会带来更大的压力,但————
只要有艾丝蒂尔在身边,这一切都不算什么。约修亚如此想到。
不管多么的辛苦,前方又有多少的障碍。
只要沿着这幸福的轨迹,一直走下去,一切,一切,都会变得幸福起来吧。
名为幸福的轨迹,就在自己的脚下。
看着象征着美好的未来的蓝天,约修亚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看着约修亚在对着天空傻笑,艾丝蒂尔露出了一个坏笑,走到约修亚的面前,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把约修亚吓得一个激灵,然后才不好意思的笑了。
“你在想什么啊,一脸幸福的样子。”
“没有啊。”
*
时间已经不知不觉的到下午了。
差不多已经逛遍了整个庆典中热闹的王都,艾丝蒂尔一直忙着吃零食,一边忙着帮穆拉找不知道又去哪里鬼混的奥利维尔,最后看着奥利维尔再一次被穆拉拖走的情景,艾丝蒂尔和约修亚又一次在心底为奥利维尔默哀了一次。
空气中好像有水的味道,而且还很浓,气温有点高,不像秋天的样子。
不知不觉的也累了,两个人就近找了一个休息处,就在购物中心旁的那个像公园一样的休息处那里休息。
“哈啊………到处逛还真是累呢,就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吧。”艾丝蒂尔坐了下来,约修亚在他旁边坐下。
“真是难得的安逸时刻,王都也没有发生其他骚动的迹象。”
“约修亚你真是的……今天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扔给老爸吧,难得休息一下嘛。谁让他迟到了,让那个不良中年多做点工作,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哈哈,说的也是。”
“话说,我们现在已经是正游击士了呢,以后就可以在不受支部监督的情况下自由行动了。这种自由的感觉……好像一时间也没办法立刻接受下来啊。”艾丝蒂尔忧虑的说道。
“因为责任更重了吗?”约修亚说道,“而且人手不足的支部会发来支援请求,乘坐定期船的机会也会变多……”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继续努力下去的。到时候,那个老爸也不会再说没有别人就放心不下我的话了。”
“我觉得父亲应该不会那样说吧。”约修亚笑道,“不过,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
“哎?!”艾丝蒂尔微微惊讶的看着约修亚。
“怎么了?”约修亚一脸疑惑,“因为我们互相了解对方的脾气,而且也知道各自的习惯和爱好。所以我觉得,我们俩以后继续搭档也很好嘛。”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告白什么的呢。”
“啊?”
“啊啊啊,忘了我刚刚说的话!”艾丝蒂尔像逃跑一样的离开了休息处,“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买冰激凌。”
但买冰激凌的地方不是那里啊。约修亚想这么说,但艾丝蒂尔实在是跑的太快,已经跟不上了。
看着艾丝蒂尔刚刚反应,约修亚对着空气眨了眨眼睛。
“难道艾丝蒂尔刚刚…………”
约修亚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又否定的摇了摇头。
“不,应该不可能吧……”
如果现在追上去,反而会让艾丝蒂尔更加的误会吧……所以约修亚还是放弃了这样的做法,还是静静的等待着艾丝蒂尔冷静一下,然后买冰激凌回来吧。
一个人静静的坐着,那股幸福感不会消失,约修亚也不会感到寂寞。他抬起头,看着一直没怎么注意过的天空。
时间在慢慢的流逝着,约修亚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看着太阳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往地平线的方向而去。
渐渐的,天空被夕阳染红了,温暖的夕阳将周围的一切都渲染成了暖色调,天边飘来了几片厚厚的云朵,也被夕阳染红,在天边留下了一个暖色调的剪影。
一个人享受着这样静静的时光,好像也是很不错的一件事。
而且…………约修亚还要考虑,怎么和艾丝蒂尔开口,说起那件他答应过的事情。虽然在艾丝蒂尔面前,约修亚觉得这不是什么难以开口的事情,但他还是觉得,得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如果机会不合适的话……艾丝蒂尔应该会接受不了的吧?
有关于约修亚过去的一切。在七岁那一年被带回布莱特家前,所经历的一切。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令人羡慕啊。”
熟悉而让约修亚不舒服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带回现实。
白色的风衣。
始终眯着的眼睛,一副金色的小眼镜。
如学者般温文尔雅的气质。
亚鲁瓦教授从休息处的另一边出现,缓步走近约修亚。
“教授…………”
再一次看到了亚鲁瓦教授,约修亚久违的打了一个寒颤,浑身颤抖。
虽然说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在第一次见到亚鲁瓦教授就有这样的感觉。虽然现在也习惯了。
“哎呀,真是好久不见了,虽然最近发生了不少事情…………不过,最后能恢复和平真是太好了。人类这种生物,还是最适合过着平安无事的生活啊。”
亚鲁瓦教授用一如既往平缓温和的语气,开始了他们从决赛时在竞技场分别后,就没有见过面后的第一次开场白。
看着亚鲁瓦教授和善的面孔,约修亚也想起了不少的事情,表情严肃凝重。
是关于亚鲁瓦教授的事情。
“哎,怎么了?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哦……”看着约修亚一脸严肃的样子,教授尴尬的抓了抓头发,“好不容易才当上了正游击士,不是应该高兴点才对吗?对了……”
教授提议般的竖起了一个手指。
“我也送你点什么礼物吧,虽然不是什么很值钱的东西就是了。”
眯着的小眼睛微微睁开,犹如毒蛇吐信一样审视着约修亚。那目光再度让约修亚不寒而栗。
“虽说现在有些习惯了……第一次在洛连特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开始感到很不对劲。你出现的时候,我的身体都会不由得感到颤抖。”
“哦?”
约修亚和眯着眼睛的亚鲁瓦对视着,谁都没有再往下说一句话。
约修亚打破沉默。
“那些记忆**纵的人……有事情发生的地方,你都会以调查为由出现在那里,而且出现的事件也未免太巧了。”
亚鲁瓦教授的表情僵住,再也没说过任何话。
最后,约修亚直视着亚鲁瓦教授,目光锐利。
“这一切都是你干的……我说的没错吧?”
……………………
……………………
……………………
四周变得无比安静。
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亚鲁瓦教授揭下了自己的假面,露出了杰克曾经看破却被他扭曲了记忆的真实面容。
低沉的笑声。
“哼哼,真是不赖啊。”亚鲁瓦教授在约修亚锐利的目光中,睁开了那双细长的小眼睛。
“**纵了记忆和认知之后还能察觉到这种地步,不愧是我制造出来的杰作。连同那个被冠以虚假名字的玩偶一样,即便是没有了记忆,也能一样发挥所有的功能呢。”
“哎?”
“作为奖励……”撕下了假面的亚鲁瓦教授,举起了一只手,做出准备打响指的样子。
“我就来解开暗示吧。”
约修亚凝视着教授缓缓举起的手,就像盯着一把即将打开锁的钥匙一样。
咔。
手指轻轻一旋,教授打出的响指,发出清脆的声音,在约修亚的脑海中回荡着。
就像教堂的宏亮悠久、仿佛能把人带回遥远的过去的钟声。
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冲击着约修亚突然变得无比脆弱的神经。无数束缚着什么的精神枷锁,因为神经已经附着在上面,在它们被突然扯断的时候,产生无比剧烈的疼痛。
接着,眼前一片黑暗。再接着,无数记忆,犹如电影倒带般的呈现在约修亚的脑海中。无比真实,就像是昨天才发生过的事情一样。
燃烧着冲天大火的村庄。
为了自己舍身挡住子弹,与自己一样是黑发的少女。
沾染了鲜血的黄色口风琴。
表情如学者般温文尔雅,眼神却犹如毒蛇般的男人。
苍金色头发,象牙色风衣的男子。
回忆中,约修亚也想起了那名苍金色头发的男子是谁。那名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到接触了他的剑法,再到杰克说起他那头耀眼的苍金色头发……约修亚都一直会想起一个模糊的背影。但却又无法看清,也想不起来他叫什么名字。可是约修亚就是像原来就认识他一般的有很深的印象。
这些真实如昨天的回忆突然消失,世界陷入一片昏暗。
“你,你是…………”
约修亚也想起来了眼前的男人究竟是谁,本能的拔出双刀,忍着还未消失的疼痛往后退。
“拥有能够扭曲和操纵对方的记忆和认知的特殊能力,“蛇之使徒”其中的一员!“白面”怀斯曼…………”
“哈哈哈,所以我才说了好久不见吗。”撕下假面的男人发出难听而更加低沉的笑声,“执行者NO.XIII,‘漆黑之牙’约修亚?阿斯特雷……”
“是、是你……是你在背后操纵这次的事件!那个洛伦斯少尉真的是……”
“猜得没错。”教授露出了狰狞的微笑,“我并没有消除他的记忆,所以他很快就察觉到你的真实身份。他也应该感到很高兴吧。”
无视掉约修亚剑拔弩张的眼神,怀斯曼继续说了下去。
“计划的第一阶段已经顺利完成了。我只是稍微有点空,顺道过来和你叙一下旧而已。”
“第一阶段……?”
“那个阻塞通往‘环’的道路上的大门。打开那个门,就是这个‘福音计划’的第一部分,现在想要关上…………恐怕只有女神才能做得到吧。”
又是一阵低沉的笑声。刺耳,难听,带着渗透骨髓的冷意。
“不过,这一切,都要托你的福哦。”怀斯曼的笑声由低沉变得狰狞骇人,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已经遇见了他的到来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托……我的……?!”约修亚难以置信的苦笑道,“你在说什么啊?我根本就没有……”
“哎呀,真是抱歉。”怀斯曼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
“忘了跟你说了,你的任务并不是暗杀。而是和‘他’一样,是谍报。”
约修亚一脸不知所措的惊愕,紧握双刀的双手也略微松动。而怀斯曼也像一个说着与自己无关的故事的人一样,阴阳怪气的继续说了下去。
“一个被『结社』丢弃的孩子,受到别人的同情、无微不至的照顾。而这个孩子不但没有感恩,反而还定期向结社的联络员传递各种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