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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过，也遇到过。前年一个外地人要租赁我的责任田种西瓜，因为我们这里是基本农田保护区，没有镇政府的批准，是不能种其它作物的，我去跑了10来趟，8点钟上班的时候去吧，他们没上班，等到9点钟他们来了，结果还没有吃早饭，等他们吃完早饭，一不留神，就找不到人了，原来是打麻将去了。挨到中午，批是批准了，可要请吃饭。吃过饭给签个字，又急急忙忙打麻将去了。你不相信，可以去镇上看看，那些饭店只要听说是镇政府的人，保证是不接待的，谁敢接待肯定得关门大吉。”
出门上车，刘海波说：“书记，我们去镇上抓个现行？”
“不去，他们不是我们该管的干部，再说了，抓了他们，马上县里就知道了，要抓就去抓县里的人。乡镇干部工作不努力，上班时间打麻将，根子肯定在县里，只有抓了大的，才能带动一大片的。治国就是治吏，整治不好干部队伍，我们的经济建设就是一句空话。”
胡永安说：“一个县要搞好，关键是县委书记，县委书记选对了，经济建设就会上去。”
午阳说：“这个县的书记肯定不行，抓了现行要撤，不抓现行也要调走。你们谁有信心来搞好这个县？”
3个人都不吭声，午阳笑道：“你们是嫌职务低了，还是正处级吧？”
胡永安说：“书记，一个县委书记的含金量，可比处长、副秘书长含金量高多了，我们是怕您说我们伸手要官呢。”
“来这样一个县任职。还需要勇气呢，我怎么会说你们是要官呢？”
谭建平说：“书记，据我所知，我们市9县2市中间，跟茶园县差不多的。占了一大半，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这样无所谓，其实是随波逐流罢了。”
“那就是说，像柏田县那样的，是属于凤毛麟角了？”
“可以这么说吧。我们的昭山市跟渌江的一个市相邻，地理位置、矿产资源都差不多。昭山市的交通条件还要好一些。改革开放之初，两个市的工农业产值差不多，84年利改税时，昭山市的税收是5000万，渌江的那个市只有4200万。现在过了20年，昭山市的税收还没有两个亿，可人家的早就超过20个亿了。”
午阳对渌江是比较熟悉的，谭建平所说的那个市，就是当年袁志去任董事长的瓷厂所在的市，光是瓷厂起死回生后，现在每年的税收，就有7千多万了。
“建平。你可以下去干市委书记吗？”
谭建平说：“如果书记信任我，我就下去。不过，我对发展经济是门外汉。书记您要多指导才行。”
“其实发展经济不是什么难事，作为一个县委书记、市委书记，你首先要做的，就是对一个县、一个市的掌控，让干部都团结在你的周围，这样你就能够做到如臂使指。你的宏图大计就能够落实到实际工作中了。至于如何发展，你肯定要了解一个地方的实际情况。掌握所在区域的优势，利用优势来确定要发展的方向。农业方面是这样。工业方面也是这样。确定了发展方向后，需要投资商来投资，我都可以给你们帮忙。”
谭建平说：“书记，您的教诲我记住了，反正以后遇到具体问题无法把握，就多跟您请示汇报吧。”
胡永安说：“书记，我也要多跟您学。”
刘海波说：“书记，我们纪委的干部，由于工作性质的关系，平时得罪了一些人，我怕下去当县委书记后，市委市政府机关的人，会给小鞋穿，有了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午阳说：“纪委的同志一身正气是好事，但以后到了县里，说话就不能跟在纪委一样了，要有傲骨，不要有傲气。你们纪委的同志，可以说还没有完全深入我们这个官场，官场最难的是什么？不是工作，而是处理人际关系。有人不是总结了官场嘛，同僚勾心斗角，上司喜怒无常，政敌互相倾轧，政局变幻莫测。你如果能够做到游刃有余，就肯定能搞好工作。海波，一些大是大非的问题，我肯定是要说话的，但是一些小事情，小问题，就要靠你自己协调了，明白吗？”
刘海波说：“书记，我觉得，我应该坚持的，就是将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放在第一位，个人的荣辱得失，就不必要斤斤计较了。”
“对，你能够从这个出发点说话、办事，就一定能够抓好工作。你们都要记住，反*这根弦，任何时候都是不能松的，如果自己有什么困难，找我就行了，千万不要乱伸手，伸手必被捉的。”
“我记住了。”刘海波说。
下午3点钟，来到了茶园县的县委大院。院子里有几栋青砖青瓦的老式建筑，县委县政府是合署办公的。
谭建平对这里熟悉，带着几个人直接到了书记的办公室。“廖秘书，你们童书记在吗？”
廖秘书看到来了人，赶紧起身，看清楚是谭建平，马上招呼：“谭处长，请坐，我给你们泡茶。童书记下乡去了，估计今天不会来办公室了，要不然我打电话请他回来？”
“你别打电话，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市委黎书记，这位是市政府胡秘书长，这位是纪委刘处长。我们其实已经知道了童书记的去处，你带我们过去就是了。”
廖秘书笑着说：“各位领导远道而来，先喝杯茶好不好。谭处长，您也知道，我们县委是处级，没有专职秘书的，所以童书记具体在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的。”
等廖秘书泡好了茶，刘海波说：“廖秘书，你赶紧说实话。童书记究竟在哪里？”
“我真不知道。”
刘海波说：“市委黎书记来了，你们县委书记上班时间打麻将，你这个秘书知情不报，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知道，童书记肯定受处分。我这个秘书的前途肯定毁了。可是童书记是不是在打麻将，你们也不敢确定吧？即使他是在打麻将，我一个小秘书出卖他，在县委还有立足之地吗？所以，您也不要为难我，这种卖主求荣的事情。我肯定是不会干的。”
刘海波说：“你年纪不大，性格倒是蛮倔强的，算了，我们去找县委办主任，他没有去打麻将吧？”
廖秘书不吭声。谭建平起身跟刘海波一起出去找人了。
午阳说：“小廖，不要紧张，我们来聊聊家常。你叫什么名字，在县委任秘书几年了？”
“我叫廖明亮，是前年考上公务员的，在一个镇干了一年多，来县委又干了一年多了。”
“今年多大了？”
“25岁。”
“成家了吗？”
“还没有呢。”
“你是什么学历？”
“本科毕业，硕士研究生在读。”
“硕士是主攻什么？”
“经济管理。”
“本科呢？”
“法律专业。”
“专业不错。学好了都可以用得上的。小廖，你们童书记为人怎么样？”
“很不错的。”
“你觉得作为一个优秀领导干部，应该具备什么样的品质？”
“书记。我讲不好，您别见笑。”
“没事，我们就是聊天嘛。”
“那我就说了。我觉得吧，一个优秀的领导干部，应该具备这样一些品质：高瞻远瞩，果断决策的领导能力；坚韧不拔。承载压力的意志品质；处变不惊，临危不乱的心理素质；雷厉风行。做事严谨的行事作风；心胸豁达，容人容事的广阔胸襟。这样的人，才是做大事的人。”
“那你们童书记具备这些品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