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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菲回到凤舞阁,窗台边有样事物被一块布盖着,她掀开那块布。一台古朴刻着龙头的琴就躺在那。虽然像看到那个人男子一样有无比熟悉的感觉,只是自己就是想不起来。她抱着琴来到凤舞九天石雕之下,那只栩栩如生的凤凰不知疲倦地在风中扑扇着翅膀,她坐在石雕下,轻轻地拨了一下琴弦,只觉得琴声优美,却不知道该弹什么曲子,因为自己没有学过任何一首曲子。
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一把琴。因为自己并不喜欢弹琴。
远处一只巨大的鸟飞来,艾菲看得真切,鸟上还坐着一个小女孩。不是小草是谁?小草问道:“你就是艾菲吧?”小草抛下一个包裹,说道:“这是大哥哥让我交给你的,是静心茶和一壶葡萄酒。他还说不要在不开心的时候喝这个茶。”
艾菲拿着包裹看着眼前的小女娃不明所以。
“他不论在哪都想着你…”小草说道:“他觉得自己离开你那么久是欠了你许多,现在是你欠他的。我看你用什么还…”
“你们说的那个人叫什么?”艾菲问道。
“所有人都不愿告诉你,那个只会做白日梦的李拙梦也不愿告诉你。我们希望你自己想起他的名字,而李拙梦永远也不想你想起他的名字。”小草似乎只有在吴忧的面前才会像个小女孩一样,而在别人的眼里总是那个掌控一切的界尊。
“我想不起来了,我也不想去想了。因为我现在有喜欢的人…”艾菲忽然下了决心说道。
“你不明白你的心,我教你明白。”小草说道:“你和他在一起,在你觉得最开心的时候沏一壶静心茶,看看你所谓的开心和喜欢是真的还是假的。你现在只是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里。”
…………
……
大树村的小客栈里,赵天又开始当起了店小二在饭店门口招呼客人。当店里没什么食客的时候,他便跑到饭店门口喊道:“秘制配方,排骨米饭,价格公道,米饭管饱咯!”
刚喊完,饭店门口便来了一个人,是食客,但是赵天注定不敢收他的钱,因为他是他的师傅,天通。
赵天用托盘拿了一份排骨米饭上来,便恭恭敬敬地站在身侧,问道:“师傅,您老人家是跟着那个界尊来天泣山的吗?”
“是啊,如今这位界尊正是最虚弱的时候,她不是万骨枯没有无穷无尽的生机,她现在连本体都无法祭炼出来了。正好吴忧那小子又离她而去,这正是最好的机会。”天通拿着赵天递上来的手绢擦了擦嘴,说道:“可惜,我不能上天泣山。天泣山是我命中死地,我只能在这大树村布置好一切了。”
“万一她一直不下来呢?”天通问道。
“她是个稻草人,她吸取生机的速度十分缓慢。她唯一一次重生咒已经在地宫的时候用掉了,再要施展转生咒凝聚如此庞大的生机要等一年以后。”天通说道:“她在等吴忧回去。”
“对了,现在全天下的人都在找吴忧,师傅您一定知道他在哪。为什么不告诉天泣山的人,他也会回去得早一些。”赵天说道。
“准确地说,现在全天下的人都在找我和吴忧。”天通说道:“不用问了。他去了他该去的地方,因为他会在那里学会坚强。再说,他太早回去对我们反而不利,我们还没准备好呢。”
吴忧确实去了他该去的地方,他觉得只要离开天泣山哪都是该去的地方。他突然变成了一个连凡人都不如的残废,什么功法什么修行都给忘了,连呼吸都如此困难。他为了躲避所有的人,便独自穿梭在充满荆棘突刺的山林里,漫无目的地前行着。
期间也不知碰到了多少野兽毒蛇,在深山里被一只巨蟒吞进肚子里的时候吴忧浑然不知,他只觉得天忽然就黑了,正好可以睡一觉。巨蟒的胃酸包裹着他,灼烧着他,他的皮肤嗤嗤作响。他反而觉得无比痛快,因为身体的疼痛分散了自己心里的痛。他被疼痛包裹着就像是找到了最柔软的床,盖着最舒服的被子,沉沉地睡去。
当吴忧醒来的时候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慢慢适应这强烈的光线之后他环视四周,身边躺着一只巨蟒,巨蟒的肚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强行破开一个大洞,周围到处是碎肉,还未被消化的血肉内脏流了一地,酸臭味混着血腥之气令人作呕。周围一大群血鸦站在巨蟒身上
啄着,把原本就血肉横飞的巨蟒啄得体无完肤。这血鸦是一种群体生活的物种,是人们厌恶又畏惧的物种。因为血鸦不仅吃尸体腐肉,在足够强大的时候它们会成群结队地攻击人畜。吴忧也像那只巨蟒一样到处皮开肉绽,如果他再醒的晚一点,他一定会被这群血鸦吃得只剩一具白骨。他或许不知道,这群血鸦为什么没有攻击他。不是因为他很强大,而是一个人在他周围留下了杀气。
吴忧离开那里的时候,那群血鸦无动于衷,因为这巨蟒已经足够他们吃些日子了。吴忧接着在山野里走着,他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他的心已经停止了跳动,现在的他更像个活死人,浑身脓血,恶臭难当。那些肉食性的野兽都对这堆移动的腐肉没有兴趣
他在山野中不吃不喝走了一月有余,说不睡那是假的,因为他昏死过去的那段时间也算是在睡觉吧?走到山林的边缘,周围的树木越来越少,从外面吹来的风夹着许多细沙。吴忧眯着眼看到远处沙漠里有一个黑色的事物,像一口巨大的棺材。他微笑着朝那走去,要死就死在那吧。
他缓缓向那移动,不想脚下的沙里有一个森白的骨架,那露出沙地的白骨拌了他一下,他趴在地上又昏了过去,这一次没有再爬起来。
沙洲城里还是一片安静祥和,这里的孩子因为这里独特的风车文化变得特别懂事。这样的良性循环让沙洲城每座民宅之上都插满了很多小风车,这也让沙洲城角落一间房顶没有风车的房间变成有些尴尬,有些落寞。
这家的孩子确实很调皮,很不招人喜欢。这并不是他房顶上没有风车的原因,他是孤儿,他没有亲人。所以,没有人会帮他做风车,也没有小伙伴愿意和这个脏兮兮的小孩玩,但是没有人敢欺负他,因为他敢在被大孩子欺负之后闯进这些小孩子的家里摔东西,甚至敢烧了他们的房子。所以,每个大人都约束自己的孩子不要和这个小孩玩,但也不要去惹他。
他叫卢卡,他的父母生前喜欢叫他卡卡。他在别人面前从来不流泪,在暗地里也不留。他从远处看到所有民宅上都插着小风车的时候,他心里有了一个蓝图,他房顶上不需要很多小风车,只需要一台就够了,一台巨大的风车,它家房顶的那台大风车将会成为这庞大的风车群里的王!
他规划了很久,首先风车的柄不能是一根小木棒了,需要一根又粗又长的树干。因为这么大的风车单单房顶已经不足以承受,这个风车的柄必须穿过房顶,扎进自己家的地面上。所以他一个人带了很多食物和水走出沙洲城,手里握着一把已经磨得很锋利的柴刀要去很远的树林里找到他想要的一根树干。
他长得有些瘦小,但是衣衫下的肌肉很结实。即便如此。他也不认为自己能一下就把那个巨大的树干抬回家,所以他带了很多干粮。他是想把那根巨大的树干一点点拖回家。他自信满满地走在荒漠上,似乎已经看到那台巨大的风车已经在自己的屋顶上缓缓转动。
他笑着,然后便皱起了眉头,因为他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他环视四周想找到是什么东西那么臭,然后便在一个巨大的骨架下看到了一个满身沾着细沙的人。他吓了一跳,把手里的柴刀护在胸前,慢慢走了过去,用柴刀碰了碰他。没有反应,他用手放在他的鼻子前,还有很微弱的呼吸。卢卡长呼了一口气,因为他确定了自己不是在和一个死人在一起。死人其实不可怕,但是对一个小男孩来说一个死人便意味着在他身边有一只鬼,鬼怪的东西永远是孩子们最害怕的东西。
活人就不同了…
卢卡最后还是没有能拖一根巨大的树干回家,而是把这个半生不死的人半拖半背地弄回了家。卢卡的家和他脏兮兮的外表不一样,他的家一直是他母亲去世前的样子,每次他回到这个家他就在心理告诉自己我不是孤儿,我一定可以活得更精彩。卢卡把这个人放在天井里,然后便出门跑到那个离自己家不远的大夫家敲开了大门,那个大夫有一个女儿已经出嫁,嫁到了很远的地方难得回来一次。所以他对卢卡还不错,他看到身上满是血迹的卢卡吓了一跳,忙问道:“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卢卡说道:“孙爷爷,你知道一个人身上很多伤口而且已经化脓了该怎么办?”
“赶紧用药水消毒呀。”这个叫孙爷爷的大夫说道:“伤口化脓了就很危险了,你是不是救了个人?赶快带我去…”
“不是的…”卢卡说道,他没有钱去买那些贵重的药水,也没有钱拿药,孙爷爷已经挺照顾自己了,自己不能再麻烦他了,他说道:“我是刚才看到一只快死的猪,我想要是遇到的是一个人我该怎么办?”
“那就把伤口洗干净以后用硫磺或者用酒…”孙爷爷说道。
“万一那时候身上没有带硫磺和酒怎么办?”卢卡又问道。
“那就用沸水烫,或者用火。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孙爷爷说完,卢卡就飞奔而去。
他回到自己的家,那人依然像死尸一般躺在天井。卢卡端来一盆水,可是真正想把这个人洗干净的时候便发现这真的很难,因为那身衣服已经和他的皮肉粘连在了一起。不知道该从哪下手,就算拿来了剪刀也不知道该从哪剪,最后他直接把那盆水浇在他身上又去拿了一盆热水开始擦拭那些脓血,然后慢慢将他的衣服脱掉,然后用热水将那些脓血擦掉,一切都擦干净了但是那些伤口依然乌黑淤青。
卢卡拿来一个火把放在就在他身上,只是烧了半天效果并不好。卢卡心一横,将家里的火钳放在火里烤得通红的时候拿出来直接放在他的伤口上,空气里弥漫着一阵烧焦的味道。很久之后卢卡长呼一口气站了起来。地上这个人已经变得焦黑得像一块炭一般…
他在自己的房里铺了一个毯子把他放在房子里,他其实心里并没有底,或许在今天晚上他就会死了。所以他不敢在自己的房子里呆着,他胡乱地吃了点东西就跑到他父母的房间里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吴忧从黑暗中睁开眼,看了看四周,想来自己是被人救了吧。他感觉自己的身上有些异样,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手上已经结疤,不过疤痕乌黑。然后他便看到了走进来的小男孩,小男孩兴奋地说道:“你醒啦?需要吃点东西么?”
“有酒吗?”吴忧轻声说道。
卢卡有些为难地说道:“我没有钱…”
“我的衣服呢?”吴忧四处看了看,卢卡才想起他那些破得不能再破的衣裳,跑出天井把那些已经近乎碎步的衣服抱了进去。
吴忧说道:“你翻翻,看看有没有钱。”
卢卡上翻下翻也没有翻到,他想了想忽然说道:“我剪你的衣服的时候看到一个小袋子,不过那里不是赤银,也不是赤铜,应该没有钱的。”卢卡拿出那个小袋子,从里面掏出一块金灿灿的东西放在吴忧面前。
吴忧说道:“对,就是这个。你拿着去买酒…”
卢卡半信半疑道:“真的可以吗?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你没有赤银或者赤铜吗?”
“没有,这个比那些值钱很多,你去了就知道了。买完酒店家会找你很多很多赤银…”吴忧低着头说道:“有没有我能穿的衣裳,给我拿一套来。”
卢卡指着他身边放着的衣服说道:“这是我爹以前穿的,我本来打算等着我长大以后自己穿的,现在就先给你吧。我去买酒去…”
卢卡走到酒馆,对着酒保说:“我要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