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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很多卖小吃的摊贩,我驻足良久,想先买点吃的再说。
如先前打算的那样,我决定在这个网吧上通宵,一晚十几块钱,比住旅店划算多了。
在一个烧烤点前,我点了几串,有肉食,有面筋。
一个长发披散的姑娘,穿绿花背心,背色裤子,等在我前面。她这样子,跟视频中那个最美时的苏哲颖,实在太像了,我忍不住差点想哭。
泉州,这个千年古城,并没有多少古典气息,相反,处处都是现代化的繁荣商业,不时飘来的吴越软语,提醒着我正身处异乡。泉州人的口音类似,个个都像苏哲颖。
吃了东西,买了瓶水,我进了网吧。
网吧里人满为患,我等了许久才有了位子。
也许之前,苏哲颖也曾在这间网吧上网,说不定她跟我视频的那些时候,也曾在这家网吧。
如果不是先前那个电话,直到苏哲颖对我态度的巨变,这些细节本可以让我兴味盎然,感动不已,而今,却处处成了折磨我的毒物。
触目泛听,总把相思惹。爱情存在的时候,是不存在伤心的,真正的伤心欲绝,必是失去爱情以后。
古人诚不我欺。
我上了网,登陆上qq等人,想听听歌,比如熟悉的《勇气》,苏哲颖曾经在三更半夜常给我听得曲子;或《黄昏》,那时我唱回去给她听的。
“依然记得从你口中说出再见坚决如铁……”这歌词,仿佛为我俩今日之境量身定做的一半,虽然当时我给她唱时,极力否认歌词等于心意,孰料现在却是这样以相反的方式应验了。同时,她给我唱勇气时,大概也没有把歌词当心声的意思,否则现在为何一点儿都不愿表现出一点勇气来,来面对流言蜚语?
苏哲颖迟迟没上线,或者是隐身不见我。
百无聊赖的浏览着网页,听着那些熟悉的旋律,深深感觉到上帝的捉弄。
我确实够可笑的。
确实被玩得够惨的。
我想死。
耳机里传来了另一首歌,蔡艺林的“我知道你很难过”。
这是天意吧?我来到泉州,被苏哲颖所拒绝,然后听到了这首歌。
我无法不让自己怀疑,这一切都是那个想捉弄我的幕后黑手所安排好的。
它就是为了让我好看,让我出丑,给全世界看,给背后那些无聊致死的以别人的痛苦为快乐的看客们看。
几千年前,数万古罗马人坐在大竞技场边,看奴隶角斗士们跟野兽搏命。要么杀死对方,要么被对方吃掉。人类的天性就是如此邪恶,一直如此。
我怨天尤人着,心沉沉的如死灰。对一切失望透顶。
将近十点时。苏哲颖来了。
“你来之前为什么不先打个电话过来?”
“因为你家电话打不通了,我不知道泉州电话号码升8位了。来到这才知道。”我实话实说。
“你怎么打算的?快说,我明天还上课。出来时父母都已经怀疑了,好不容易才放我出来,我时间真的不多。”
“看你了。你让我留我留,你让我走我就走。”
“那好吧,你走吧。我不会见你的,你也别打电话过来了,也别给我留言了。这是我最后一次上这个qq……”
“你怎么能这么绝情?”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俩好。你快点回去吧,一个人在这里太不安全了,你父母会担心的……”
“我不管。我一定要见你……”
然而,她的头像暗了下去,我再给她发的信息全都石沉大海了。她确实说到做到了,这个qq她再也没有登陆过。成了死号。
从某种意义上说,那个喜欢我的在乎我的苏哲颖,也随着这个qq的死掉而死掉了。
世上所留下的,不过是一具躯壳,跟那个我的她没多大关系。
如果我早点认识到这点,当机立断,也不会沦落到今日这种悲惨的境地,更不会面临此后各种耻辱的折磨。
为什么我这么蠢?居然相信爱情?活该!
我又给她留下了许多话,虽然明知她不会再看到。
我痛恨我自己。如果我能聪明点,保持玩世不恭的态度,怎么被一个小我六岁的小姑娘玩得如此之惨。
绝望归绝望,日子还是得继续,除非我打定了主意要自杀。
不报多大希望的,我在泉州人才网注册了帐号,简单编辑了简历,开始找工作。
我不挑食,无论是保险销售、广告、文字工作、教师,还是商场营业员、房地产经纪人、推销员,只要是在招人,我都一并勾选了,一起投了简历。
哪怕是到工地做搬砖工呢。我嘲弄着想。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不知道还活下去干什么,一切无不在说明,不如一死了之才对得起自己的心,必死无疑是不可避免的归宿。
任由悲凉的心情泛滥成灾,在一片绝望中垂下脑袋,趴在电脑桌上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蒙蒙亮。
小贩们又开始叫卖了。
而我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失恋真是个减肥的好借口。
我不想这么早就回手机店去取行李箱,我不死心,想去她们学校看看。
在地图上查到,去她学校只需走过几条街,拐几个弯而已。
一路行来,晨雾中泉州的街景颇有几分味道,可惜我一点儿欣赏的心情都没有。
从8点开始,我的手机就开始不停地响了起来,都是各种要去面试的电话,最多的是保险公司的,其次是房地产,至于我认为自己可能能胜任的教师、编辑之类,则一个电话都没有。
我把铃声调成震动,再也不接电话。
走到元培中学时,正是学生们上学的时候。
我留意着,根据此前的信息,留意着那个扎着两个小辫,骑着自行车的小姑娘,个子高高的,瘦瘦的,皮肤有些黑,大眼睛,就是苏哲颖了。
学生们都穿着校服,上白下黑,女生白衣黑裙,在晨风里显得很凉爽。
令我失望的是,看遍了所有进进出出的脸庞,都没见到她的身影。
她逃课了。
这个以好好学习为借口,拒绝跟我见面的前网络情人,根本就没把学习当一回事儿,就像先前那样。
我不知道她的家在哪里,无法去找她当面质问,只得原路折回。
“我是应该留下来,找个工作,最好是销售什么东西,需要挨门挨户推销的那种,这么着,我就有理由去找她,而且一定能找到了。”我这么寻思着。
同时又否定了,我觉得自己已经够悲惨的了,不想再继续那么耻辱深重。
我是干什么来了?来乞讨爱情的吗?
我这真是犯贱的极致了。
我打算再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的真实想法,看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再说,我是为了见她才千里迢迢来这儿的,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回去。
我一定要见她一面,不管她是否已经跟我划清界限,一刀两断。
忍不住又哼起那首熟悉的歌来:爱一个人好难。
当时,三更半夜,我也曾通过电话常给她听这首歌,真是应景,如今,现实完全如歌词里唱的那样应验了。有时,你不能不信服心理学上的论断,比如潜意识,也许正是因为我当时给她所唱的是《黄昏》和《爱一个人好难》这种悲伤的歌,触发了她潜意识里的意念,日后使她就按照这个剧本来演了。这正是我咎由自取。
当年在大一时,因为对薄奕晴的奇苦相思,使我迷上了这首令人肝肠存折的曲子,如今真正却应验在了苏哲颖这个爱情上了:
你说你还是喜欢孤单,其实你怕被我看穿,……想要把你忘记真的好难,思念的痛在我心里纠缠,朝朝暮暮的期盼,永远没有答案,为何当初,你选择一刀两断……
手机又在震动了,我不耐烦地看了看,出乎我意料之外,居然是苏哲颖家的号,连忙接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