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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数次之后,阿勃林心下惊诧于清兵如此频繁的军事情报通传,终于发问。
“驿夫?呵呵……客人还是赶路吧,你不是着急见我们的大将军吗?”乌恩其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而是谨慎的选择转移话题。
“是、是!”阿勃林留着心中大大的疑问,不再就此说话了。
这位布哈拉商人其实看得“大差也不差”,说的“不对也不错”。这些往来通传的骑兵,并非是大清驿传体系中的“驿夫”,而是八旗军中负责各营联络的“流星报马”,俗作“流星马”,也就是后世的“通信兵”。他们与“驿递”的“马上飞递”和“铺递”的“步班急递”不同,主要负责军中情报的通传。
但乌恩其之所以避而不答,乃是因为这几个月以来,自乌兰乌德到京师这万里路途上,济度已经将一条驿路铺排开来,粗略形成了由北自南、包括十多个“驿、站”、上百个“台、塘”所组成的驿路,这可是“绝密级”的军事情报,岂能为外人道哉!
在这条驿路上,于刚刚彻底臣服的漠北蒙古境内,重点设置了“达尔汗驿”【今外蒙古达尔汗乌勒省省会,外蒙古第二大城市】、“乌尔格驿”【今外蒙古首府乌兰巴托,或者说“库伦”】和“赛音山达驿”【今外蒙古第四大城市】这三大“中心驿”,并且驻守了一定数量的旗兵。由此而向南,济度还在驿道进入漠南蒙古之后,以战事需要为由一鼓作气设立了四五十处“站”,如西讷郭特尔站、默尔沟站、拉苏特克站、奇拉伊木呼尔站等等,直入蒙古各旗,委之以蒙古人提领,统称之为“蒙古站”。由此,驿路一直延伸到了张家口,再经过诸多汉人驿卒驻守的“汉站”,就可以最终抵达京师的“皇华驿”[2]!
也就是说,在清初的驿路[3]设置格局里,终于有了直通苏武湖的驿路!非但如此,济度还明智的将乌兰乌德附近、围绕苏武湖的诸多城寨串联起来,以十多个“铺”相连,形成了“铺驿”线路,用来传递日常政令,而且其中的“铺丁”【铺中的工作人员】多用当地布里亚特人等土著,并按月发给饷银。如此一来,再辅之以数目不少的“军台”、“营塘”[4],一张涵盖整个苏武湖地域的军事情报、地方政务相结合的“信息传递网”初具规模了。
乌恩其更清楚的是,驿路上还有一件特别值得一提的“大事”,那就是一个月前在达尔汗驿站附近发现了大量的铁矿石,而且成色极佳,足以打造精锐的上等兵器,实在是天大的喜讯!估计朝廷现在已经开始组织匠役成批的前往这个所在了【“达尔汗”蒙古语的意思就是“铁匠”或“冶铁场】。而这一切,都不能向阿勃林透露半分丝毫!
(本章待续)
《打油诗一首.藏头》
读文阅史只长息
正说当年有契机
版定图开皆夙愿
去来神秘亦难期
起身百载光阴渡
点尽人间苦与疾
中镇边夷平海晏
文安武定喜泪滴
[1] 清制,凡马递公文,皆加兵部火票,令沿途各驿接递。其由京外递送入京者,或外省彼此递送者,则各粘连排单,令按程于单内登注时刻。同时应根据公文之缓急而确定程限之迟速。其程限规定是:凡限马上飞递者, 为日行三百里(华里), 即昼行夜宿,每日以六个时辰计,每时行五十里。其紧急公文,则标明日行四百里、五百里及六百里等,按限驰递。一般非军情文书或非拿获重要案犯文书,均不准擅用日行六百里之驿递, 如乾隆四十三年(1778)正月初三日,高宗即曾发上谕严斥山东巡抚国泰擅用六百里驿递奏报东省各属得雪分寸事。并非所有公文均可交发驿递,凡军机处交寄西北两路将军大臣加封文书及该处发京折奏,准由军站驰递,其他内外各衙门与西北两路将军大臣往来应行马递公文,均由驿站驰递,不得以军站佥发。各省督抚等寻常咨商文移,皆由塘铺各兵递送,不得擅用马递。
[2] 皇华驿,清朝设于京师之驿站,隶属于兵部会同馆。管理京师驿传事务。额设驿兵五百,马夫二百五十名,车一百五十辆,车马一百五十匹,车夫一百五十名。每年经费由兵部核明数目移咨户部颁给。
[3] 清代以前,多数朝代是“邮”负责传递公文,“驿”负责提供交通工具和食宿,二者虽然互为补充,但毕竟是两套组织系统。到了清代,这两套组织融为一体——驿站从间接地为通信使者服务,变成了直接办理通信事务的机构。这样一来,通信系统比先前简化了,也就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
[4] 军台、营塘,清代设置传递军报的机构。清制,除全国腹地设有相当数量的驿所外,通向沿边地区专司军报的是站、塘、台。每站设笔帖式或蒙古章京,统于将军或理藩院;甘肃嘉峪关口外设“塘”,每塘派千总、把总管理,而由特设的都司或守备督率之;西北设“军台”,每台派章京或笔帖式管理,统于各当地的都统或将军、大臣。例如喜峰口章京所属蒙古站十六,古北口章京所属蒙古站十等;阿尔泰军台都统所属军台四十四,库伦大臣所属军台二十五等。军台和营塘本身都是军用设施,主要任务是递送公文军报,接待奉差过往人员及官需物品的转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