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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婴儿弘毅和“小小少妇”康妃两个人哭的情真意切、感天动地,但是总管太监吴良辅却在一旁沾沾自得。耐着性子忍了半晌,他终于来到床边,稍稍一躬,就用阴阳怪气的娘娘腔说道:“康妃呀,小心您的身子了,都说刚生完孩子的女人不能哭,要不然这月子里就可有得瞧了,您的身子这么娇弱,有个三长两短,那就真可惜了!”
说完,吴良辅就伸手去接康妃怀中的弘毅。就在这时,他却怔怔盯住了婴儿,更准确的说,是聚焦在了婴儿前面的区域!原来,康妃经过这一天的折腾,产子、哺~乳(在弘毅大义凛然下,只是让小婴儿含了一口,没有实质性催奶)、跪拜、叩头,现在早已是衣衫不整了,母子两个痛哭一顿,不知何时胸前的中衣早已歪斜,露出了雪白的胸脯。虽然在刚满36周岁的婴儿弘毅(这么别扭,看官勿责!)看来,这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不成熟型,但在永远失去了男人“雄风”的阉人眼中,却是不可多得的“尤~物”。吴良辅那双本应伸向弘毅的贼手,却看似无意为之、实则迫不及待的向康妃中衣之内探去……
本来婴儿弘毅闭着眼睛正在痛哭,好不容易平静一些了,准备利用现如今唯一、却也十分有效的感情利器——一双清澈乌黑的大眼睛去安慰一下再生娘,来个至少温情一点的离别,可刚一睁眼,就看到一双细皮嫩肉的手正向康妃的胸部袭来,还以为是宫女为她整理衣服呢,抬头一看,一张猥琐奸佞、垂涎欲滴、变态扭曲的丑脸就在眼前——吴良辅!
弘毅大怒,原本那个时空一众衣冠禽兽、不得好死的个别“小学校长”恶心透顶的行径一股脑的窜了出来,不待多想,弘毅张开血盆……小口,对准刚刚抵达自己面前,半个指头却已经窜进中衣的手掌,狠狠的“咬”了下去,可惜呀,现在的弘毅只是新生儿一枚,一颗牙齿也没有,也就只能用两片嘴唇夹住而已。可就算是这嘴唇的一夹,挽救了康妃的清誉,也把变态老阉人吓了一跳!
回过神来的康妃在吴良辅那色眯眯夹带着惊惶无措的脸上找到了答案,立即收拾衣衫,正色道:“吴总管,你是要抱走小皇子吗?本宫看你年老体衰,手脚已经不大灵便了,就不劳你费心了。小功子,你搀好了吴总管,别一会儿出去的路上有个三长两短,让别人以为咱这景仁宫的人害了一个老奴才,好说不好听呀!”
没有占得便宜,还被人暗地里诅咒了一番,吴良辅一把甩开新进东二所佐领太监梁功冷笑着伸过来的手,自己懊恼的走到外间正殿候着去了。
不理睬那阉货,康妃转而对着孙氏,用汉话说道:“孙氏,你来抱去小皇子吧……你我虽为主仆,但妹妹我就在这里给你一拜,好姐姐,请你好好照拂我的小皇子,他还这么小,一口我的奶还没有吃上,就……”一边把婴儿弘毅抱在怀中给孙氏行礼,康妃又一次泪如雨下。
见此情景,孙氏也是有喜有悲,喜的是康妃主子居然认了自己做姐姐,悲的是这母子生离,揪人心肠。孙氏急忙跪倒,也用汉话回道:“奴才不敢僭越造次!请康主子放心,奴才一定将小爷伺候周全,也一定把小爷喂得生龙活虎!奴才虽然是一个奶口,但奴才会每天告诉小爷,她的娘亲是谁,他的娘亲是多么喜爱他、牵挂他!”
一句汉话“娘亲”,直把同为汉人的佟佳氏听得心如刀割,强忍着悲痛,又是好一个在婴儿弘毅的脸上亲了一遍,才不舍的将他交给了孙氏,眼里却是万般的感激和拜托。此时的弘毅,被刚才那句汉话也感动的稀里哗啦,自然而然的配合着这“一递一接”再次啼哭起来。
康妃瞬间不舍,又要伸手来接,一旁的小功子知道这个过程要是这么彩排下去,天亮也没有个完结,就上前一步,拦下同样心肠柔软的孙氏,对康妃说:“康主子别难过,小爷在东二所一定周全,您就放一万个心!要是有谁敢对小爷不利,小功子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和他拼个死活!”这当然也是一句汉话,弘毅明白,门外的吴良辅也明白,直接就在门外“哼”了一声应对。有了刚才小皇子那貌似“天威难测”的一口,这一时半会儿他还真是不敢再进去了,毕竟,这位小爷是手握奇瑞诞生的,还真说不准是个厉害角色,现在暂且缓缓,后面在皇上面前还有你们的好受!吴良辅忍不住腹诽一番。
最终,令人肝肠寸断的母子离别桥段还是不得不落下帷幕,弘毅在孙氏的环抱中坐上了小轿,小功子扶轿,吴良辅前引,几个被苏麻喇叮嘱一番之后留下的宫女左右伺候,一行人穿入夜色,一路朝北,向乾东五所而来……
昏暗中,孙氏再一次将当下婴儿弘毅唯一的吃食送了出来,弘毅配合一大家子人忙活了半天,实在是又渴又饿又累,就毫不客气的享用起来。渐渐地,一阵困意袭来,在闭上眼睛之前,弘毅突然想到,如果这是一个梦,我就会在梦醒时分再一次回到小艾的身边了。到那时候,一定要告诉她,这大清皇家的后~宫~,步步惊心;这爱新觉罗的女人,宫锁沉香;这顺治王朝的后台,康熙奶奶;这穿越大戏的主角,弘毅康熙!还有这皇室专用的奶口……这个……这个……这个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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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
皇太后只吃了一点儿点心,也罢了晚膳。苏麻喇知道这位老姐姐现在的心结,就淡淡说道:“皇太后,奴婢觉得皇上身边的那个吴良辅,需要早些提防才好……”
“哦,为何?”老姐姐明知故问。
“奴婢只是觉得,一个太监做了正四品的主事,将这后~宫~之内大小事务揽于一身,偏偏又赶上皇上是有些心性的,奴婢就怕他把皇上引得……”苏麻喇虽然没有看皇太后,但是多年的相处,她知道此刻,老姐姐会想到谁了。
“你是说,那个福晋董鄂氏?他吴良辅会有这个胆子不成?”皇太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望着苏麻喇。
“刚才在景仁宫您也瞧见了,几句太祖太宗的遗训就堵住了奴婢的嘴,这心思可是难说啊!”苏麻喇将话头引到自己身上,避免皇太后的尴尬。
“哼,太祖太宗训示的时候,他个阉奴还在这北京城里伺候前明崇祯呢,这会子倒张口闭口的教训起哀家来了!要说老祖宗的遗训,还是我们这些老人清楚,是吧,苏麻?”
“皇太后说的极是!”苏麻喇赶紧应承。
“我看呀,这太祖太宗的遗训不能任谁都捡起来说事儿,赶明儿《太宗实录》编修完成,就和皇帝说一声,赶紧再把太祖太宗的圣训编纂出来,好让那些奴才们不敢胡言乱语。”皇太后和苏麻喇说到了关键处,连自称哀家也免了,显得格外贴己。
“苏麻记下了。”这边也相应变了自称。
“苏麻,还有,明天你去东二所看看我那可怜的小皇孙,可千万不能让他饿着冻着的,提醒那帮奴才小心伺候,否则我可严惩不贷!毕竟这是我们皇帝的第三个儿子,可大意不得呀!”皇太后强调。
“苏麻明儿个一早就去把您的懿旨宣了去,可这样一来,就没有人服侍您梳头了呀!”苏麻喇打趣道。
“好你个苏麻,我就等着你回来给我梳,还少了你的差事了?啊?”皇太后也顺势玩笑起来,这一主一仆,此时此刻,没有群宫女太监在旁伺候着,就更像一对姐妹,再也没有刚才在景仁宫里的那般拘束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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