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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李延庆和父亲来到了西城外,李勾儿骑驴走在前面,他一边走一边回头给李大器父子介绍道:“西城外以虹桥为界,虹桥以西房价很便宜,只需千贯钱就可以买到一处小民宅,三千贯钱就能买到沿街占地一亩的商铺,可在虹桥以东,房间就立刻翻两倍,越靠近城墙房价越贵,一亩的店铺也动辄以万贯报价了。”
“那勾哥给我们介绍的房子在虹桥东还是虹桥西?”
李勾儿眯眼笑道:“我这种老牙人做事你还不放心吗?这个机会我整整等了两年,那家人刚决定卖房子,我立刻就盯住了,小员外我告诉你,就在离虹桥不到百步,当然是在桥西,虽然价格不算便宜,但足足有十亩地,靠河边这么大的面积很难买到。”
“没有人和我们竞争吗?”李延庆又笑问道。
“这么说吧!城外之地权贵瞧不上,虽然很多人也想买宅,但六千贯未必有人出得起,而且这不是房宅土地,是商铺土地,但又不是沿街商铺,很尴尬的一个位子,所以买的人绝不会很多,这家主人两年前开价八千贯想卖掉,但基本上无人问津,过了两年他又拿出来卖,这次直接降价两千贯,我们是第一个去看的,成不成再面谈吧!”
众人边说边走,不多时便来到虹桥,虹桥上一如既往的熙熙攘攘,人流如织,中间是牲畜道,牛车、驴车,运人的、送货的,一辆接着一辆,桥两头的小商贩随处摆摊,叫卖声此起彼伏。
“正宗糖葫芦,上好山里红,白糖熬制浇浆,酸酸甜甜,味美无穷!小官人来一串,上好白糖,二十文钱一串。”
“给我来五串!”李延庆给每人买了一串,他自己拿着两串啃了起来,虽然他知道不可能是白糖,应该是红糖,但味道还是不错。
桥头一名算命先生见穿着文士袍服的李大器父子走过来,便高喊道:“算命了,祖传九宫推命,事业婚姻,尤其擅长科举铁算!”
李大器有点犹豫,想给儿子算一算科举,李延庆哈哈一笑,“他若真能算命,还用得着在这里摆小摊吗?”
“小员外说得对,这不是几个小钱的问题,会自寻烦恼的。”
李勾儿极会说话,他知道今天买房真正做主的人不是李大器,而是他儿子李延庆,他都是顺着李延庆的话说。
李大器点点头,对儿子笑道:“你说得有点道理,就不算了。”
他们要去的店铺并不在汴河北岸,而在汴河南岸,不用过桥,一行人又继续向西走,大约走了百余步,李勾儿指着前方一排建筑道:“那里就是了!”
约好的东家已经等在门口,他连忙迎上前和李大器见礼,房东姓夏,是个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性格很和善,很快便和李大器有说有笑了,两人一起向店铺中间的一条小巷走去。
李勾儿向李延庆招手,“小员外快跟上!”
“勾哥先进去吧!我想先看看外面。”
李勾儿无奈,只得跟着李大器和房东先进去了。
李延庆打量一下四周的环境,环境还算不错,因为离虹桥很近,正好是个商业中心区,道路两边修建着各种各样的房屋,有茶铺、食铺,有客栈酒楼,有脚店、有商铺,密集的店铺一家挨着一家,不远处的南面是一座白墙红瓦的建筑,看起来像是一家寺院。
父亲要买的屋子位于商道北面,紧靠汴河,但它没有商铺,它前面沿街的一排商铺由一家米铺,一家布店和一家茶馆组成,房东没有自己的铺面,他的房子在后面,从米铺和布店之间的巷子走进去。
李延庆想了想,便将马交给随行的小厮,他快步向虹桥走去,走上虹桥,在桥中间便能看到这座建筑背后了,不过还好,建筑的后墙距离河边至少还有五六丈远,即使涨水也淹不到墙根,背后还有一排粗壮的大柳树。
但李延庆还是发现了不足之处,那就是这一带的船只停泊得太密集,一座小小的码头两边停满了船只,他们以后的船只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停泊了。
“小员外!”
小厮在桥下向李延庆招手大喊:“员外请你过去一下!”
李延庆只得向桥下走去,他快步来到刚才的店铺前,直接穿过米铺旁的小巷,进入了后面的房子大门。
从外面看,房子似乎不大,但真正进了大门,才发现房子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光院子就至少有五亩空地,实际上就是一大片空地,被一座两层楼的房子一隔为二,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很多长得太茁壮的杂草已经被主人清除了,以免给看房人留下荒凉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