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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为什么那么折磨你,你知道原因吗?”觉元问了起来。
“我知道,他们觉得我跟谢普德大夫的刺杀有关。”李应元急忙回答,心里却打了个突,谢普德大夫又是谁,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那你跟那场刺杀有关吗?”
“当然没有,怎么会呢?谢普德大夫是个好人。”
“看来你喜欢这个人。”
“是的,虽然他是个英吉利人,但人和善,很有学识,我跟她学了不少东西。他平时除了固执一点之外,其他都挺好。”
“原来是这样。那场刺杀是什么样的,你能说一下吗?”
“那有什么好说的。”李应元突然觉得有些不耐烦起来:“他们老是追着我问,我都说烦了。”
“这事情非常重要,你一定要多想想。你跟着我的话回想一下,那天早晨,谢普德大夫突然来找你,说要到港口去一趟,然后你们一起拿好医疗箱,叫上士兵出门。
你仔细回想一下,看看能看到那些场景...”
觉元的声音循循诱导,似乎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李应元突然觉得眼前的景象全部都变了,自己似乎又回到刺杀当天的早上,正在跟谢普德大夫有说有笑地出门。
“我们出了门,到了大街上。我跟他说要顺便买几个益气丸,我们便往左拐...”随着觉元的声音的诱导,李应元重新看到那天早上的所有事情,一点点给觉元解释。
“直到我们来到闲雅酒楼下面,聊起华佗的麻沸散的事情,到此为止一切都还好好的。结果,突然有人从天而降,大叫着逆贼受死,口音有些奇怪,然后一剑就把谢普德大夫砍倒了。”李应元一点点描述,把当天的事情都讲出来。
觉元耐心地听着,只在几个关键的地方插嘴,仔细问过程和细节。
“刺客长什么样?”觉元问。
“看不太清楚,头上戴着斗笠,脸上全是胡子,身上穿的是普通的松江布做的衣服,手腕上戴着个佛珠串,好像是上好檀木做的。”在觉元的引导下,李应元觉得那个刺客的身影在眼前以慢动作演示着,好多之前没有注意或记忆到的细节慢慢在眼前呈现着。
“他脚上穿着木屐,就是扶桑人经常穿的那种鞋,脚拇指特别粗大。手上的剑有三尺三寸长,纯钢所做,看起来非常锋利...”
“你说他脚上穿着的是木屐,扶桑人的那种?”觉元的声音突然一顿,似乎发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是的,就是扶桑人的那种鞋,脚趾都变形了。对了,这么说起来他说话的口音也不太一样,不是我们大明任何地方的,而是那些扶桑人的口音。”李应元此时才突然注意到这个细节。
先前他觉得刺客的口音有些奇怪,但没有在意,但此时一注意,突然明白过来那就是扶桑人的口音,就是说起来不够卷舌的那种。
“好吧,继续说吧。”仔细追问细节后,觉元继续催促。
“好的。只是我们在做什么,这刺杀跟我们有关系吗?”李应元突然觉得有些东西不太对劲,犹豫了起来。
“有很多关系,徒弟,来,再喝口水吧。”觉元殷勤地说。
李应元立即觉得有水流进嘴里,感觉到一股似曾相识的药味,然后感觉那种不自在消失了,觉元的形象也似乎感觉更亲切一些。
只是,心里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而自己似乎经历过这种什么都不对劲的情况,好像还是不久之前,似乎是跟某只蝉有关系。
只是,人怎么会跟蝉有关系呢,李应元摇了摇头,继续说话,描述刺客是怎么把谢普德大夫砍倒,又硬是躲过两名英吉利士兵的攻击,打伤和打死他们,然后又转过身想对付自己。
“就在最危险的时候,我看到,我看到师父了。”李应元说到这里,突然一愣,心里警铃大响。
“你看到我了?”觉元却是一愣,好奇地说道:“你怎么会看到我了呢?”
“不对,我确实是看到师父,看到你就在路边。”李应元竭力思索,觉得自己想起某件非常关键的事情,似乎不想起他,就会出大麻烦。
“可是,对了,师父怎么会在这里呢?师父不是死了吗?”李应元突然问,心里越来越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