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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礼有应付凌冬革之策,对崔耕来说,可不是什么完全的好事。他关切地问道:“到底是什么妙策?”
“这个么……”王思礼往四下里望了一圈儿,语带歉意,道:“不是王某人不相信崔先生,而是此事关系重大,有道是君不密则失其臣,臣不密则失其身……且容王某人先卖给关子,您到时候就明白了。”
崔耕也能理解,道:“无妨,无妨,应该的,是崔某人多嘴了。”
……
……
救了王平安之后,崔耕一行人的地位顿时高了许多。崔耕、柴云瑞、李大棒子等几个出挑之人,甚至都分到了一个独~立的小院。
若是柴云瑞自己来的,就会直接报自己的真名实姓。然而,这次是和崔耕一起来的,为了避免有心人的猜疑,他就自称叫柴龙。这里藏头露尾的人多了去了,王思礼也不好细问。
然而,就在崔耕以为王思礼准备独~立解决此事的时候。当夜晚间,王思礼又秘密派人把他、李大棒子以及柴云瑞叫了过去。
此时王思礼旁边还站着一个瘦小枯干的中年男子,一双贼眼咕噜噜乱转,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王思礼介绍道:“这位壮士叫孙宁,最为擅长,呃……穿房绕屋之事……”
孙宁也不避讳,冲着大家拱了拱手,道:“说白了,在下就是擅长偷东西的鸡鸣狗盗之徒,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哈!”
他自谦没事儿,却把柴云瑞捎带上了。老爷子不悦道:“有事儿说事儿,莫扯那些有的没的。王家主今日找我们几个来,到底有何吩咐?”
王思礼看向崔耕道:“崔先生白日问王某人,到底有何退敌之策。当时人多嘴杂,王某人不好开口。现在就咱们几个人,王某人可以直说了……诸位请看。”
说着话,他将一份镶金嵌玉的告身,放在了几案上。
这年头虽然没有身份证,但官员都有“告身”证明自己的身份。至于平民百姓,在本乡本土还好说。但若到外地,就要向官府申请“过所”。也就是类似介绍信的东西,证明该人的身份。
现在,作为平民百姓的王思礼,却拿了一份告身出来。
“啊?”
李大棒子稍微扫了一眼,就惊讶道:“这……这是那凌东革告身,你怎么拿到手的?诶,不对啊……这上面,这上面……”
王思礼微微一笑,道:“不错,这上面,凌冬革的职司不是瑞陵县令,而是端州刺史。而且,这份告身也不是朝廷的吏部发的,而是越王府发的!你看,这不是越王的大印吗?”
“啊?难道凌冬革是越王崔耕的人?故意要倒行逆施,逼反王家主?”
“哪啊,假的。”崔耕脱口而出。
王思礼点头道:“不错,就是假的。这是孙壮士伪造的一份官员告身。诶……”
话说到这,王思礼忽然惊讶地看了崔耕一眼,道:“想不到崔先生不仅擅长岐黄之术,还对造假之术有如此研究。在下看这份告身已天衣无缝了,您怎么能看得出来,这是份假的告身?”
废话,我能看不出来吗?
崔耕不由得暗暗翻了个白眼,暗忖道,这份告身虽然材质、手续都做的天衣无缝,但我自己到底有没有签发过,心里能没点数?再说了,这印章的“越”字儿,字体完全与我的印章不同好不好?
当然了,尽管是这么想的,他可不能说出来。事实上,刚才崔是无心之失,脱口而出,完全没想到这话与自己崔云的名医“人设”不符。
他赶紧解释道:“在下猜想,那越王名声甚好,凌冬革却是大贪官。越王就算要在朝廷内安插钉子,也不至于要收买他啊。”
王思礼道:“原来崔先生是这么判断的。不过,旁人却未必有崔先生的缜密心思。就算有那个心思,也没有那么大的胆量……我只要把这份告身,偷偷放在凌冬革的身上,他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