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措不及防,张画此刻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
随着交谈深入下去,那夜在紫兰殿内的情况,张画慢慢回忆了起来。
的确打的兴起的张画,不知道受到谁的怂恿,他犹如愣头青一般,冲进了后方的文官集团。
记忆之中,挨了自己两拳头,还被自己撤掉胡子的人,此刻与面前的刘奉明也是慢慢重叠,变为一人。
此刻。已经回忆起一切的张画看着对自己怨气冲天的刘奉明,尴尬一笑,然后也是赶忙赔罪说道:“太傅,下官那日一时冲动让太傅受到无妄之灾,下官实在是罪大恶极!”
的确,殴打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这却是一件很让人良心受谴责的事。
更别提此人还是一个没有同流合污的清官,那么罪恶,感此刻沉重到不行。
张画连忙赔罪,刘奉明看着张画这般模样,也是有话不知道该怎么说。
虽然知道张画那夜是无心之举,但是自己却因为没了半拉胡子,今天都没脸去上朝,这等啼笑皆非的事,让一直睿智的刘奉明都有点难堪。
“老夫深知年轻人行事冲动,但是你也总不能扯掉老夫的胡子呀。”
刘奉明悻悻说道,同时手指指着自己胡子,一副委屈不行的继续说道:“你看这都成什么样子了!”
此刻看着刘奉明颌下那半缕,没有边幅的白须。张画咧嘴也是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罢了,此事已经发生,在继续深究下去也是没有半点意义,只是老夫要提点你一句,行事之前一定要多做考虑才行,千万不要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如果此事过后,能让你有所成熟,那么老夫的胡子,也是没有白受那个罪。”
刘奉明无奈说道,而此时张画也是感觉到了他的胸襟是有多么的宽广。
要是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不闹他个人仰马翻,这是绝对不行,可刘奉明却以一句劝说就轻轻翻页,从侧面也是可以看出这人的豁达和明理,到了何种需要人们瞻仰的地步。
“下官定当会将太傅教诲谨记于心,从此行事定会刚加稳重,不会忘记太傅今日提点之言。”张画说道。
“嗯”刘奉明听闻之后,且看到张画脸上真诚的表情之后,他面部表情的点了一下头。
随即考虑了一下他继续说道:“其实今日前来不止这事,同时老夫还有一些话也是要告诉你。”
“太傅请讲。”
“老夫深知陛下重起监察院为何意,同时也知道,你们监察院身上得担子,是有多么的重。
可是凡事有黑又白,皆有两面。
如今文官的确大多为权阀的爪牙,但其中也是不乏忠烈之士。
监察院,老夫没有权力去干预行事,但是老夫想让你们切记,千万不要让我们这些对监察院抱有希望的人心寒。
多一点耐心,多一点稳重,如今却实是黑雾一片,但其中还是有不少人,用自己的瘦弱身躯在守护着那仅存的光明。
而如何要让光明重现人间,这就要看你们监察院了。”
……
……
从太傅府走出了之后,张画可谓是五味杂陈,每个人对于心中的理想和抱负都有着不同的做法。
监察院是用自己锋利的武器,而向刘奉明以及他口中那活人,也是暗自隐忍,选择韬光隐晦,在最适合的时机再站出来。
方法不同,但是目的都是一致,而对于刘奉明突然要见自己的原因,张画如今才是明白,责怪是假,表明心迹是真。
驱车再次回到监察院之后,张画也是将此事告诉了墨文,墨文听闻之后,他脸上唏嘘不已。
沉默片刻之后,感慨说道:“刘奉明这人,心挂朝堂,但奈何太傅一职,不能轻易行动,所以他也是有力没地方使。
此次召你会面,表明心迹的同时,也是想让我们监察院,帮忙守护那些仅存的忠烈之士,不要再让他们遭受到权阀的毒害。
以后他们有什么困难,如果监察院能腾出来手,你就派人多帮一下吧。”
“是,院长。”
张画说道,墨文听闻之后,也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陛下之前召你和唐鹏去御书房,将江南的事告诉你们二人了?”
“嗯,陛下如今有意要对江南出手,眼下要让我们立马找出对策。”
“不好动手呀,江南一地,乃是南庆少有的富庶之地,期间有不少人想染指其中,分一杯羹,但是都是无功而返。
甚至随后都莫名其妙府内遭到盗窃,马厩马匹被杀,警告之意实在在明显不过。
王家绝对不会让其他人染指江南,就连陛下也没有办法。”
墨文喃喃说道,但随后看到张画眉头解锁,还是有点不太明白之后,他继续说道:“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就说出来吧。”
“是,院长。”张画认真想了一下之后,开口说道:“江南富庶这是众所周知一事,而其中盐田更是重中之重。
每年官衙都会对盐田重新招标,但是南庆商人万千,其中财大气粗之辈更是不少,那么王家又是如何确保,每年中标之人都是自己的人?”
“你如今只是知道表面,真实的情况却不是如此。”墨文缓缓说道,随后看到洗耳恭听的模样之后,他继续说道:“江南官衙每年对盐田招标这是却有其事,可是南庆有谁不知江南背后站的是王家。
王家势大,谁都不敢得罪,招标只是一个形式而已。
不管最后中标之人是谁,但是为了能够来年继续中标从中获利,所以在暗地里,他们也是会给王家不小的贿赂。
而一旦进行贿赂,那么在某种层面上来说,他们就属于站在了王家一面上。
虽然商人重利,但是他们眼光也是及其毒辣,王家一直不倒,且越来越壮大,成为一个无法撼动的庞然大物,这就会让他们更加坚持自己的选择。
一个如此,其他也是效仿,几年下来,参与招标的人这已经都是王家的附庸,何人中标这已然不在重要。
因为不管如何,每年落入王家库房里面的银子,数目都不会变少。”
“可每年如此一大笔的银子入库,这不会让人发现吗?”张画诧异问道。
墨文听闻之后,也是脸上露出一副赞叹的表情:“这就是王家厉害的地方,江南那一笔钱当然不能明目张胆的收下。
修水坝,河堤,除蝗灾,同时还在各地成立善堂,用为民的理由,偷偷将钱财转移到各地,陛下即使想查,但奈何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名不正言不顺,如同执意去派人调查,这还会引起民怨,诸多考虑之下,陛下也只能黯然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