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一群乱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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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一群乱民

“法律尚不能解决问题,私了岂能解决问题?”

“基层部门或者袒护乞丐教徒,或者多一事不如省一事心思打起太极拳。S爸深陷绝望困境,饭店倒闭了不说,骨折加内脏轻微破裂的他还不得不赔偿拎凳子砸人时刮伤皮肤的乞丐一笔医药费。S爸破产后郁郁寡欢,不久就病死了。”

“S痛恨乞丐为首的特权宗教团伙,更痛恨当地不作为的政-府。可是,他能做些什么呢?打官司,他打不赢;网上发帖,不仅第一时间强制删除,成为当地基层官僚眼中的不稳定因素,网友还嘲讽他小题大做,是美国蓄意激化华国社会矛盾的棋子;想匹夫一怒,又双拳难敌四手,纯属送菜。”

“就在他郁闷绝望无助之刻,联盟党出现了。”

“联盟党没有帮他解决个人恩怨,而是向他描绘一幕美好的未来。验证联盟党是一家真正意义推崇宗教平等并旗帜鲜明反对绥靖宗教政策的国际组织,S很快就成为了联盟党的铁杆粉丝。而后,S成为联盟党一员并亲自参与联盟党的建设,立誓愿意为联盟党的事业献出生命。哪怕被南非的空军炸死,S也笑着和我说:这几年没有白活。”

吴敬忠缓了缓,总结说:“答案就是这样简单。不是联盟党善于蛊惑人心,而是联盟党就是大家的事业。S血洒南非,不是为了杜庆江而战,也不是为了乌有共和国联盟而战,更不是为了联盟党而战,而是为了他自己而战。S爸已经屈辱死去,S不希望他的后代也一个又一个地屈辱死去。”

尤队长插话一句:“S太极端了。”

吴敬忠回望尤队长:“是有一点儿极端。”

尤队长努力做吴敬忠的思想工作:“华国最少有三五千万教徒吧,出来闹事的有多少人?吴敬忠同志,你不能像S那样以点概面搞极端化,要知道,绝大多数教徒都是温和善良的。小学到大学,我都有教徒同学,他们到现在都是我非常要好的朋友。我对教徒非常了解,他们其实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极端,常常在宿舍里和我们一起吃肉喝酒,出了校门才顾忌大环境装成一幅虔诚模样。”

“S爸的不幸,不是宗教出了问题,而是一群黑势力假借宗教旗号为害。即使没有了宗教旗帜,他们也会竖起其它旗帜祸害地方。就像十年混乱期间,多少黑势力借着保卫主席的名头到处乱砸乱抢,他们做的孽更多;又有多少黑军头专横跋扈,蔑视教徒的风俗习惯逼迫他们养这养那,教徒当时的委屈岂不甚于S爸?”

“错的是人心,而非宗教。宗教是教人向善的,每个教徒都是纯粹的,他们既真诚又宽容,万事都有底线。哪像我们这些号称无神论的汉人,心中没有神明约束,行为就肆无忌惮,做事没有半点儿底线。说句心里话,我本人更愿意与那些有信仰的、纯粹的宗教徒一起共事,他们真的比你想象的更可爱。”

“S爸遇到的是一群假教徒,实际生活中,真教徒不屑与他们为伍,我们绝不能因此以偏概全否定整个宗教。就像叙利亚最近闹出来的ISIL,令多少真教徒受到无妄之灾啊。然而,西方媒体对他们的残暴宣传是真的吗?恐怕未必。西方媒体污蔑我们华国多少年了,怎么能轻信他们的信口雌黄。西方媒体的报道应该反过来听,他们宣传ISIL多残暴,恰恰证明了ISIL对他们殖民统治的威胁有多大。再后退一步说,即使那些宣传是真的,也肯定都是一小撮假教徒所为,他们出于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刻意污蔑宗教。”

吴敬忠戛然停止回忆。

吴敬忠没有和尤队长争辩是非,潜伏联盟党得来的经验告诉他,有时候言语争执是毫无意义的。

吴敬忠果断开辟新话题:“你家哪里的?”

尤队长愣愣回答一句:“西安。”

吴敬忠哦了一声。

尤队长继续劝吴敬忠:“S的控诉多半带有主观色彩,我是和教徒一起长大的,我相信宗教的善良。宗教是教人为善的,有信仰的人百分之百比没有信仰的人更善良,你千万不要因为S的主观控诉而诋毁一家追求真善美的宗教。”

吴敬忠呵呵笑了笑。

长叹一口气,吴敬忠自嘲说:“你说的对,是他们极端了。然而,敢去纳尼亚革命的志愿者,无论缘由是否因为宗教问题,大抵都是S这样的极端主义者。就像你说的,不是政策出了问题,是他们本身有问题,他们总是以偏概全否定我们正确的政策,是需要镇压的不稳定因素。”

尤队长觉察到吴敬忠的逆反,皱起眉头纠正:“吴敬忠同志,如果你对组织有意见,可以通过正常渠道提出,不能带着情绪工作。”

吴敬忠反驳一声:“不是我有情绪,而是我突然意识到联盟党本来就是一群反贼乱民。联盟党去年出版的党内杂志,刊载引用一段杜庆江与华国负责人的世纪对话。杜庆江说联盟党党员都是一群不懂感恩的乱民,有妄议国家政策的狂徒,也有常年上访的精神病患者,更有处心积虑准备报复贪官污吏的潜在罪犯,放在国内全都是影响社会治安的不稳定因素。如果华国把南部非洲视作殖民地,将一些难以处置的乱民发配到纳尼亚,既能有效缓解社会内部压力,那些乱民失去祖国天然庇护之后直接感受世界的残酷,也将变得像澳大利亚白人罪犯那样更爱国。”

吴敬忠叙述的是事实。

万里之外的乌有共和国联盟境内,绝大多数原华国国籍的志愿者都曾是一群不稳定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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