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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帝心里越琢磨就越觉得不对劲,当初逼宫之事实在是太迅速了,都让人觉得有一点诧异,御林军被控制,虽然不乏他在其中放水的原因。可说句实在话,就算是这样,赵毓峰也没有那个能力短时间就渗透进去,除非,白家也在后面插了一手。但们做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扶持赵毓峰登基吗?仔细看来也不像,否则,在他要处死赵毓峰的时候,白家不可能只言片语都不说。永乐帝突然觉得,他这么多年以来的确是给了白家太多的荣耀,当年那个一见面就会在帝王面前战战兢兢的一方小官,已经变成了现在可以欺上瞒下的一等国公。
永乐帝看了一眼永乐帝的脸色,趁机又添了一把火,“陛下,臣得到消息,白国公府想要插手南堂。”
有军权在手,又想将财富握在手中,让军队不被皇家供养,成为自己的私卫,就像平南军和孙家鬼君一样。这两支军队都是历代皇帝无比忌惮的,白家现在颇有几分效仿他们的意思。永乐帝的眉头深深皱起了,“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楚云暖看得出来,在白家和世家之间永乐帝更信任,她趁机表忠心,“南堂是大齐的国土,世家是大齐的臣子,没有陛下您的命令,世家绝不敢投靠任何人!曾经几个跟白家合谋的家族,都被臣处置了。陛下您放心,有臣在一日,南堂世家绝不敢生出半分叛逆之心,否则成就亲自解决了他们。”
南堂世家的问题,根深蒂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当初皇室能扶持一些新世家来分化南堂旧世家,就是有着这样的考量,可是处于暖,归拢四大世家,收拢二流世家,击败以何家为首的新世家,将南堂权利尽握于一手,这就让历代皇帝辛苦经营的一切付之东流。在这种时刻,楚云暖像永乐帝表示,她能牢牢控制南堂,不让南堂被任何皇子利用,这才是她能做到最有意义的保证。
永乐帝有一瞬间的迟疑,看着楚云暖的目光里充满了考究。如若,她真能做到,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怕皇室好不容易削弱的南堂王势力又死灰复燃。
做人臣子的,该聪明时就得聪明,该装傻时就得装傻,当然该表忠心的就得表忠心。楚云暖拂开裙摆垂头跪下,“陛下,世家说到底只不过是一群商人,士农工商,商人为末等,就算再有能力,也不足以撼动皇室威严。”
自太祖皇帝之初,皇室给了南堂世家无与伦比的权利,到高光皇帝时期,却是以士农工商限制世家。其实世家所拥有的一切权力并不像外面说的那般光鲜亮丽,天京贵族看不起世家,认为他们一身铜臭,而世家却看不上他们的做派,两互相嫌弃,极少联姻。曾经两方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定,那就是世家绝不和贵族通婚。
但是随着世家女入宫,这个约定渐渐不做数了。只是除了先帝和永乐帝这两个皇帝,世家女的封号比天京权贵高上几分,以前是家里从来没有一个人封过皇妃,最高的位置就是一个贵嫔。先皇时期,孟家之女的封号达到最高——皇贵妃。她育有一子魏王,险些能够继承大统,魏王失败不仅仅是因为永乐帝技高一筹,更是因为天京权贵容不下一个世家女所生的儿子继承大统。南堂北堂之于大齐,像是国土,却更像一方的封疆之土,一向和天京城井水不犯河水。唯一不同的,只是南堂手中没有军队只有钱财,而北堂不仅有自己的钱财还有军队在手,一直对大齐皇室虎视眈眈,恨不得取而代之。
楚云暖说的话字字句句都在情理之中,可说句实在话,并不足以撼动永乐帝。关于这一点,楚云暖自己心知肚明,她终于说出了自己最后的打算。“陛下,世家愿意让三代之内那的子孙不参加科举,不入朝为官!”
只要不接触到朝廷权利,世家就算手眼通天也是一群商人。
永乐帝终于被这个条件打动了,面色松缓,唇角微垂,“你可以代替南堂世家做承诺。”
“臣执掌南堂,自然是说话算话!世家之子若是要参加科举入朝中为官,必须得摒弃自己世家身份,既然不是世家之人,爱如何做,全看他自己,想必陛下心中自有决断。”
永乐帝哈哈大笑,“阿暖,你比你母亲厉害多了。”他不是在说假话,楚明玥当你虽然也说的上才貌双全,可到底比不上楚云暖,玩弄政治的手段十分高明,却又处处人戳中他最致命地方,提出最有诱惑的方案。永乐帝再一次感叹,若是楚云暖是他和明玥的女儿,又有这番本事,他说不准会力排众议让她成为皇太女,只可惜了。
永乐帝的表情足够证明一件事情,他接受了这个提议,楚云暖很难得的好心情,也跟着永乐帝笑了起来,“陛下您过奖了,臣可比不上母亲。”她今天所会的一切,都是从母亲手札上一点一滴学会的,再加上前世的经验。
“那么白家呢?拉拢了南堂,你打算怎么办?”永乐帝心里头还是很不爽这件事情的,西北欺上瞒下的事情在先,把手伸到南堂之事在后,永乐帝无法忍受一个臣子,这般挑衅他的威严。真的说得对毓宸已经死了,白家没有留着的必要留着,满天京的有能力的将军比比皆是,他何必再去为白家铺路,让他们功成名就,反过来咬他这个皇帝一口。
“南堂事,南堂了。”楚云暖只说了这六个字。
永乐帝唇角扬了起来。
这个季节不见柳絮,却也可见柳枝飞舞,遮天蔽日的,妙不可言。永乐帝仔细欣赏着眼前难得一见的美景。
一道很优美的歌声从白柳垂堤处缓缓传来,她唱的是《诗经》中的名句: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她的歌声十分干净清澈,透露着两分对情人的呢喃和思念,一时间让听歌的人,也怀念起昔年的挚爱来。楚云暖自己在那一刹那间就想到了赵毓璟,三年多以来,他们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鲜少聚在一起,可楚云暖觉得未必不是他们感情不好,轰轰烈烈的爱情,终不如平平淡淡的细水流长。永乐帝听着,不由自主回想起曾经的葱茏岁月来。
在这样悠缓的歌声下,一片碧绿丝绦之间,很容易叫人放下心防。歌声款款而来,一个撑着船桨的少女,从不远处缓缓而来,天光正浓,化作一道光束照耀在她身上。
楚云暖的心渐静下来,想着今天到底能在永乐帝心底留下多少疑虑,又能叫他放下多少防备。为今天这一番话她准备了很久,让宋家来天京,脱离世家身份,正是她计划的第一步,而后她在世家将此事一点一滴地透露出去,让所有都接受过后,才敢在永乐帝面前许下这样的承诺。世家不插手朝政,对于皇帝来说那就是一只张牙舞爪的猛虎没有了牙齿一样,不足为惧,对世家来说,却像是给自己周围套上了一层坚硬的保护壳,让他们不再战战兢兢,担忧着或许哪一天就会家破人亡。今天过后,这种局面便不再会出现,世家在皇帝面前等于和商人挂上了钩,区区商人而已,没有了染指朝堂的能力,也只能乖乖做生意维持自己的生活。
很快摇着船桨的歌女就到达了两人眼前,在缓缓过去。永乐帝笑道,“她歌唱的不错,让她过来,正要给她一些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