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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没有回答,反而直接往死里下手,楚云暖且战且退,十三那头更是自顾无暇。这时候,前后两个黑衣人竟然同时高举着滴血的刀,冲着她就要砍下来,楚云暖瞬间压低身体,长剑一挥,砍中面前刺客的双腿,而这个背后的大刀呼啸而来。楚云扬瞬间睁大眼睛,然而千钧一发,突然一道锐利的光芒飞射而出,打飞了黑衣人手上的大刀,楚云暖松了一口气,顺势一滚,远远躲开,她回头,却看到赵毓珏打马而来,身后跟着四五个浴血而战的护卫。
十三出手干脆利落,红鸢箭法如神,加上赵毓珏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不出一刻钟,来的二十人竟死了一半多,战势一下子扭转过来。这时候,那黑衣人却冷笑一声,突然朝天放了一个烟花,雨夜之中,烟火艳丽,瞬间照亮整个天际。楚云暖趁此机会粗略一扫,猛的发现一个极其奇怪的地方,那一群黑衣人手上竟然都带着一串佛珠!
“小心!”赵毓珏下了马,持剑站在楚云暖身旁,雨水顺着他宽厚的额头往下,流过他锋利的眉眼。
楚云暖定睛一看,不知何时涌出来数十名黑衣人自己包围了他们,他们这里仅仅只有十几个脱力的人,而对面足足有二十余人。楚云暖不由自主的捏紧了剑,这是千波湖被高怀远刺杀后,她第二次被人逼到如此地步。看着眼前又一个人被杀死,楚云暖的心冰凉一片,可脑子却?异常冷静清晰。
佛珠,北国之鹰。
迦叶寺叶芙蕖,北堂司徒恪……这是巧合么?
赵毓珏没有料到会来这么多的杀手,不由得面色一沉,长剑一横,一连诛杀三人,瞬间数道寒光而起,铺天盖地的朝着他们冲来,楚云暖一手护着楚云扬,一手挑开敌人的大刀,十三越战越勇,平淡无奇的脸上沾满血水,红鸢长弓化为双刀,一刺一砍,让人不敢近身,双方兵刃交结,银光闪烁,金鸣不略,此时天边雷声滚滚,叫人震耳欲聋。
片刻之后敌人已到跟前,冰冷的刀刃划下,几乎贴着楚云暖的额头,一种彻骨的寒意从脊梁骨上窜起,她浑身冷如冰窖。
数里之外,马车上浅眠的赵毓璟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陡然惊醒,他额头满是冷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跳得飞快,顿时心绪不宁起来。赵毓璟推开车窗,混杂着雨水的冷风灌了进来,凉凉的吹着脸颊,他望着掩映在雨雾中的夜色,心事重重,他低声喃喃:“阿暖……”
被冷风一吹,趴在车门处睡觉的小厮也被冷醒了,他睡眼惺忪的望着坐在窗前的赵毓璟,瞬间清醒,“殿下。”
赵毓璟依旧望着窗外,觉得心里头空落落的。北堂一行是父皇手喻,可他在天京的眼线告诉他,这件事是叶芙蕖一手促成的,而这个叶芙蕖和司徒衍关系匪浅,有人不止一次看到她出入质子府。要不为太子去北堂换解药,要不就铲除南堂楚家……叶芙蕖好大的本事,竟能说动向来疑心重的父皇,他实在小看这个女人了。
小厮爬起来,从碳炉上取下茶壶泡了一杯热茶,茶香宜人,“殿下,喝杯茶。”
赵毓璟浅啜一口,滚烫的茶水带着温暖的温度,流经四肢百骸,而心上的慌乱不曾消失半分,反而更加沉甸甸起来。
“再过一个时辰就到梁合府了,殿下还是再歇一歇,等到了那儿,仪仗全了,人多口杂的,您也没时间休息了。”
梁合府是南北要塞,可以说过了梁合也就等于出了南堂。
赵毓璟揉了揉眉心,合上车窗。
刀锋冰冷,楚云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跟死亡近在咫尺,她浑身血液几乎凝滞不前,雨水顺着刀锋而下,带着血腥味和泥土的腥甜落到她的脸上。紧急关头也不知道楚云扬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拉了她一把,稚嫩纤瘦的身影挡在她身前,迎面对上发寒的刀光。
瞬间楚云暖的冷汗都渗了出来,她倒在雨水中,眼睁睁的望着刀锋触到楚云扬的额头,刹那间,楚云暖只觉得天地间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不见,只留下那一抹银白。
“主子!”红鸢大喝一声,连忙搭箭拉弓,一柄弯弓如同满月,箭势如虹。
楚云扬只看见箭头射入刺客右边眼眶,鲜血横流。
那刺客惨叫一声,反而更是发起狠来,春熙趁此机会赶忙把楚云扬拉了过来。
这个时候,远处突然涌来的数十名护卫,楚云暖一愣,有一瞬间的惊喜。
“家主,是贺问!”春熙喜极而泣。
厮杀中的赵毓珏也看了过去,贺问应该是骑马跑在最前面的人,一身蓑衣,斗笠压得极低,看不清面目,只能看到他紧紧抿在一起的薄唇。
贺问的护卫训练有素,剑光游走再刺客中间,斩杀一个又一个人。楚云暖得以大喘气,她扔下剑,扑到楚云扬身边,一把抱起他,“云扬,你有没有怎样?”
楚云扬苍白着脸,眉宇深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跟雨水混合,滑入衣领。楚云暖知道不对劲,她检查着楚云扬的身体,却在小腿处看到一道深深的伤痕,血水不断流出,一定是刚才云扬替她挡刀时被刺客给伤了的!
顿时楚云暖的面色狰狞而恐怖。
贺问带来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很快有斩杀了大多数刺客。楚云暖咬牙切齿,抬起头怒喝:“抓活的!”
此时此刻,她眼睛里充满了黑色,就像深夜里神秘诡谲的森林,深不见底,仿佛有猛兽刹那间就要倾巢而出,叫人害怕。
刺客们意识到此时不利的局面,不禁想逃,可没走几步,就被贺问的护卫们重重包围起来。
不远处,贺问车队姗姗来迟。
贺问撑起一把雨伞,挡住楚云暖姐弟的头上,“你还好吧?”贺问庆幸决定在今夜赶路,否则真不知道会造成怎样后果。
楚云暖把弟弟交给春熙,春熙看了眼神色冰冷的家主,沉默着与红鸢两人带楚云扬上马车里包扎。
“谁派你们来的?”劫后余生,她的声音格外温柔,就像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说着她最爱锦绣绫罗一般。
刺客们极其有骨气,纷纷闭嘴不言,也有人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时候楚云暖笑得更温柔了。
楚云暖容貌本就倾国倾城,加之皮肤细腻如雪,眉目宛然,这一笑更是如同千树万树梨花开,让人目眩神迷。她明明经历过一场厮杀,可此时她的笑容明媚异常,如同雨后新荷,又似澄碧如洗的天空,仿佛那些肮脏与龌龊从来不曾存在过。
一时间,竟让赵毓珏说不出话来。
楚云暖说道,“我怎么会杀你们呢?佛祖在上,我怎敢杀他弟子,那可是会遭天谴的。”
众刺客一愣,矢口否认。
楚云暖的目光落到他们手腕的佛珠上,刺客们也看过去,纷纷手忙脚乱的掩饰,刺客们虽然蒙着面,可行为间的慌乱是不可掩饰的。楚云暖额前头发成缕,滴着水,贺问在她身旁撑伞,她嘴角带笑,眼中酷寒一片,“佛门弟子,哪怕只是俗家弟子也有佩戴佛珠的习惯。让我猜猜,你们是哪一个寺庙,嗯,迦叶寺,对不对?”
这下子,他们更是勃然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