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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你没走？我还以为你走了。”小语见到她回来语调绵软，眼中闪着高兴。
“医生说可以吃点东西，我就去买了。”
“你好，我是祁凌砚。我听阿洛尔提起过你，是叫小陌是吗。”祁凌砚走过来，看着小陌道。
“嗯。”小陌点点头，有点害羞。
“我弟弟有点怕生。”小语怕她不喜欢弟弟，赶紧说道。
祁凌砚打开餐盒，里面是煮的稠滑香嫩的白粥，有股淡淡的香味，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
她是挑了医院最好的买，也不知道和不和胃口。
“我来吧。”
见小语要来接过去，她摇了摇头，小语自己都还是孩子。
祁凌砚吹凉了粥送到小陌的嘴边，小语在一旁看着，支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因为今天一天都没有事情，所以祁凌砚就干脆的在医院里陪了他们一天，宁妍下班来医院，怎么也不会想到会见到眼前的这一幕。
祁凌砚本来正在和小陌他们说话，听到推门声，尽管很轻她还是感觉到了。抬眼看过去，就看见对方正走进来。
“你回来了。”
宁妍一头雾水，没理她。
“妈妈。”小语看见她回来，嘴里喊着妈妈直接扑了过去。
“妈妈。”小陌看见她很高兴的样子，想要下床。
“小陌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她赶紧走过去按着小陌，有点惊喜。
看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祁凌砚不知为什么觉得站在一旁的自己有点煞风景。怎么说她也是孩子的母亲，宁妍拒人千里的模样实在让她有点伤心。
祁凌砚皱眉，她为什么会觉得伤心，奇怪的情绪。
“你和我出来。”
宁妍和小陌说了好一会儿话，站起身看着她道。
小语和小陌疑惑的看着她们，还是小语说的话，“妈妈，今天多亏了凌砚姨姨。”
听到小语的话，祁凌砚有点失笑，这是在给她说好话吗。
宁妍安抚的对着小语笑笑，看了她一眼，先走了出去。
她跟在宁妍的身后走了出去，顺手带上门。
病房外面的走廊很安静，没什么人，只是偶尔会有一两个护士经过。她们两人走到走廊的尽头，那里有一扇窗，夕阳照进来给人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宁妍想到的是祁凌砚她没有自己的事做了吗，听小语说的，这是在这里待了一天？
“休假。”祁凌砚好整以无暇的看着她，微微颔首。
“而且只留下小语一个人在医院里，我不放心。”
她早上本来是想离开的，只是没想到小语那时候走了进来。询问之后，知道宁妍让她呆在这里，她确实有点不放心。
这两天又是休假，祁凌砚也就干脆的留了下来。
“你倒是不担心。”她探究的看了一眼宁妍。
“和你无关。”宁妍皱眉的回望她，毫不胆怯的对视。
“她是我的孩子，你觉得这和我无关。”听到这种像是赌气不负责任的话，有点气闷的祁凌砚下意识走近一步。
宁妍有点不适应的后退了一步，脚后跟轻撞到墙上。她的后背抵着墙，抬起头看着她，冷声道。
“请你离我远点。”
她的身形要比祁凌砚矮一些，抬头对上祁凌砚的双眼，两人之间的姿势在外人看来有点暧昧。
祁凌砚眼中闪过一丝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受伤，她是真的讨厌自己。看着宁妍眼中的厌恶，她明悟，那是真的不喜欢她靠的太近。
于是她后退了两步，声音有些僵硬。
“我知道了。”
“我看过小陌的病情，这些年你过的并不好吧。”一个omega带着两个孩子，想想也知道生活并不太好。
“为什么不去登记。”
“什么？”宁妍皱着眉，话题跳跃的太快，她没听明白祁凌砚想说什么。
“登记为帝国的公民，至少那样子生活会好不少。”
祁凌砚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帝国对于omega的特权虽然废除了很多，但是福利待遇比起一般人还是好不少的。就不要说像是宁妍这样的情况，有帝国的帮助会好很多。
就不要说小语还未成年，帝国是肯定会给与部分补助的。
生活至少不会特别难过。
宁妍没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
“为什么那么看我。”方才宁妍眼中的嘲讽让她一怔，她刚才的话说错了？
“果然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宁妍看见她眼中的不解，淡漠的说了一句。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五年前发生了什么。”
“那么我也告诉你一次，五年以前的事情，我都记不得了。”祁凌砚很不喜欢宁妍此刻的样子，她自己也不是不想记得。
可宁妍的神情就好像忘记了那些事情的她，罪大恶极。
“你的事情与我无关。”她抿了抿唇看着祁凌砚道。
同样的，她的事情和祁凌砚也无关。
“无关？！你是唯一一个知道我忘记了什么的人！而且，你被我标记过不是么。”祁凌砚最后一句话说的很轻，但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如果不是两人此刻的距离，恐怕宁妍也听不清她最后说了什么。
“你！”
宁妍的眼神变得有些惊愕诧异混合着愤怒，还有一抹隐藏在眼底深处的伤痛，像是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祁凌砚并没有看见，可是看见宁妍现在的样子，心中也在懊悔。
这话根本不像是她会说的。
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看见宁妍竭力想和她撇清关系的样子就一时有些口不择言了。
“孩子都生了，你想不承认。”一回生二回熟，有了刚才的不要脸，她说起话来也变得不在那么正经了。只是配上一副面瘫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奇怪。
“我懒得和你争辩。”宁妍不想和她继续说下去了，转身就想离开。
祁凌砚又怎么会那么简单的让她走，事情还没说清楚。伸手抓住宁妍的手腕，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强硬。
“告诉我五年前的事。”祁凌砚察觉到她自己隐隐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察觉到手腕被抓住，宁妍低声道，“放手。”
“说清楚。”祁凌砚此刻的有些固执，根本没发现自己使得劲有多大。
“疼。”宁妍挣扎着想把手腕抽出来，眉头皱得死紧。
可是祁凌砚的力气和她的根本没办法相比，她怎么可能能把手腕从祁凌砚的手中拿出来。
“你要发疯就去找别人，祁、凌、砚！我不奉陪！”宁妍神情冷漠的看着她，用力的重重一甩手。
“抱歉。”祁凌砚听到这话，下意识松开了手，看见宁妍手腕上的红印，她有点后悔刚才的冲动。
宁妍没有想到自己轻而易举的就甩开了她的手，看了她一眼径自离开了。
祁凌砚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宁妍离开的背影低声道。
“就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她发现五年前的事对于宁妍来说就好像是死穴，那么富有攻击性的模样。
那才是你真正的样子吧。
祁凌砚的唇边勾起一抹笑容，她更喜欢宁妍方才真实的样子，之前那副淡然温和好像任人欺负的假象虽然美好，却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
不过自己好像一碰见宁妍就像是变了个样子，敏锐的察觉到自己情绪起伏太大的祁凌砚对于宁妍越来越有兴趣。
她开始相信自己‘曾经’的眼光了，至少宁妍似乎并不是个无趣的人。
祁凌砚知道问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宁妍摆明了不想提，刚才一直都在逃避她的问题。不管是宁妍自己还是五年前她和宁妍的事情，都是她不愿意说的。
看来只能自己去查了。
祁凌砚想到这里，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脚步一转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宁妍觉得自己有点低估了祁凌砚的脸皮厚度，刚才都那么说了，祁凌砚居然还出现在她的面前，就这一点还挺像以前的。
蓦地一愣，怎么又想到之前的事情上去了。
“凌砚姨姨。”小语看见她走进来，乖巧的喊了一声。
“嗯。”
祁凌砚没打算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小语愿意那么喊就那么喊吧。她们几人之间现在都没有什么感情基础，说出来，总觉的要坏事。
宁妍在一旁不说话，祁凌砚这一天也不知道和小语小陌说了什么。两人看起来都挺喜欢她的样子，她斜睨了一眼站着的人。
“我来是来告别的，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祁凌砚说着，伸手摸了摸小语的头。
“明天还来吗。”小语眨巴着清澈透亮的眼睛看着她，让人觉得不答应她的要求简直不可饶恕。
“会的。”祁凌砚点点头。
一边的宁妍听了，脸色未变可是眼神却说着最好别再出现。
祁凌砚对着宁妍轻挑了眉，“那么，宁小姐，我就先走了。”
生疏的称呼从她的嘴里说出来，让宁妍一愣。
见她没说话，也是意料之中，祁凌砚便打开门自己走了。
“妈妈，刚才你怎么不说话，一点都没有礼貌。”小语还有点奶声奶气的声音唤回了宁妍。
“刚才没反应过来，下次不会了。”宁妍抱起小语轻声道。
“下次凌砚姨姨来了，要道歉。”
小语没那么简单的就放过她妈妈，“妈妈说过，要有礼貌的。”
宁妍整个傻了，她巴不得不和祁凌砚说话，可是看见小语一脸认真的小表情。这话又是她自己教给小语的，她勉强笑了笑。
“好。”
小语这才喜笑颜开，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妈妈最乖了，小语亲亲。”
“今天我们陪小陌一起吃饭好不好。”
宁妍无奈的摇头，看了看一边安静听着她们说话的儿子，她问道。
“好呀，真希望弟弟早点好起来。小陌，小陌，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和妈妈买。”小语高兴的应了一声，转头问着。
病房里一家三口温馨的场面祁凌砚看不见也听不到小语说了什么，她此时早就已经离开了医院。
找人调查一下宁妍，这个做法她有点不想做。但宁妍一句话都不说，这也是没办法之下的办法了。
今天一天屏蔽了联络通讯，打开来就发现素瑾联络过她。
她回拨过去。正好，这件事可以问问素瑾，她应该认识一些在调查方面比较出名的。
“素瑾，是我。”她的声音清冷，落在素瑾的耳朵里一听就知道是谁。
“你让我好找，去了你家也不见人。你这一天是跑到哪里去了。”席素瑾的声音出现在通话器里。
“出了点事。”祁凌砚没打算在电话说。
“你在哪里，我现在去找你。”她还没说话，席素瑾就问道。
这个想法正和她意，她想了想，“去你家吧，我不想回去。”
随后两人闲聊了两句，祁凌砚就挂断了通讯，车头一转掉了个方向往席素瑾家去。
车最后停在一个环境优美的小区里，她前几年来过这里。素瑾不喜欢住军部分的房子，早早的自己买了房子住外面。
当然了更重要的理由自然是因为住在家里也好，住在军部小区也好，离她父亲都太近了。
按了门铃，席素瑾穿的随意出来开门，见到是她嘟囔了一句。
“我还以为是我的外卖到了。”
“你这来的可真早，刚点了晚饭。不知道你吃什么，要不要帮你叫了一份。”
她没说什么话，走进去换了鞋，看着里面有点邋遢的环境。
“不用。”
看见地上凌乱的扔着外套，祁凌砚有点受不了的开口，“素瑾，你这里怎么乱成这个样子。”
“等会机器人会收拾的，对了。”
“今天去找你，你家的逗比机器人说你晚上没回去，差点吓得它报警。”
席素瑾让她先坐，她自己说着走进厨房去到水。
“你找我什么事。”祁凌砚听她提起家里那个机器人皱了皱眉说道。
“你和云然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是说订婚么，怎么忽然就取消了。”席素瑾打了个哈欠，她今天午睡到刚才才起来，还有点困。
“出了点意外，而且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事。”
席素瑾有点八卦的看着她，能让她取消订婚的意外，她倒是有点好奇了。
“什么事。”
“帮我查一个人。”祁凌砚说道。
“查谁？”席素瑾拧眉，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她。
“你真的是凌砚？居然要查别人？”席素瑾有些惊讶，因为祁凌砚一般不会私下查别人。
“宁妍，查她。”祁凌砚道。
她的话让席素瑾疑惑，仔细思索了一下，确定是个没听过的人名。
看好戏的看着好友，席素瑾道，“她和你什么关系。”
“不好说。”
“哦？”席素瑾贱贱一笑，“有什么不好说的，你不说，我怎么去查。”
“你和云然取消订婚是不是也是因为她。”席素瑾联想了一下，看见好友点头。她惊讶，还真被她给猜对了。
祁凌砚简单的把宁妍和她的事说了说，就见席素瑾一脸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
“说人话。”随手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她道。
“你这件事家里知道了？我就说云然怎么一副好像傻了一样的表情，问他他什么都不说。原来是你……我懂了，懂了。你要查她做什么？怕她骗你？”
席素瑾看了她一眼问道。
“不是，我见过她，知道她是。她不会撒谎的，我‘自己’也不会。”
“既然这样，我看你早点把人娶回家算了。连定情信物都给了，孩子也都有了，难道是叔叔阿姨不同意？”席素瑾一脸嫌弃的看着她，这还有什么好查的。
祁凌砚听见定情信物的时候有点不自在，“我没告诉他们孩子的事。”
席素瑾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不是，你都说了这个什么宁妍的事，你没告诉你父母你和她有孩子的事？？”
“可以啊，凌砚！你这是不想负责？”
“我不想负责就不会来找你了。”
“那你为什么不说。”
“她讨厌我。”祁凌砚叹了口气，“她让我离她远点，要是我说了，我父母肯定会让我娶的，我爸那性格，说不定就直接上门了。”
“你确定不是怕你被你爸打断腿。”席素瑾乐不可支，这种嘲笑凌砚的机会可不多。
“……”
祁凌砚听她那么一说，还真的有这个可能。别看她之前把事情说出去，她父亲一脸淡定。不过是因为她能处理的好，但是孩子都有了，还那么大了。
她父亲不大义灭亲才怪！
当年两人是相爱的，可是现在不是啊……她还一‘抛弃’就是五年，就她父亲那个性格，打断腿都是轻的。
忘记什么不好，偏偏忘记了这个，难道不该打。
“我不是怕这个，差点给你绕进去了。”
祁凌砚看见素瑾在边上笑的停不下来，一扶额，她怎么给素瑾绕进去了。
“我是让你查一下她的身份，还有五年前我发生了什么。”
“不是，凌砚。你自己当初查了两年都没有任何的头绪，我怎么可能查的到。”席素瑾的神情一变，正色道。
“你要查这个宁妍的身份，你怀疑她？”
“不是怀疑，只是好奇。而且她什么话都不肯说，我想了解的话只能去查了。”如果宁妍肯全部告诉她，她哪里还用的着去查。
“我只能说尽量，要是实在查不到。我建议你还是回去把事情和你父亲说一说，他的能力比我们要大的多。要查一个人也简单。”席素瑾想了想，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