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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滔这是愣了好久好久，这才回过神来，然后哈哈大笑。
这回真是把他的眼泪都给笑出来了，他觉得这句话太有趣了，而且还是从江黔的口中说出来，眼前的画面就变得滑稽了起来。
江黔好像被俞滔的反应给吓到，同时也被感染了那笑意，忍不住说道：“怎么了啊？师兄？”
“不……”俞滔扶着江黔的肩膀，“只是你刚才这句话太有意思了，之前我才刚刚了解是什么意思。”
“咳咳，那么师兄，我是说真的，我是真的跟你过一辈子的，不管多长还是多短。”江黔一本正经起来，“师兄你又不是猪肉不要放在一起比。”
俞滔觉得自己是给自己挖了个坑，非要这么多愁善感这都已经不像他了，太奇怪了。
俞滔点点头，“我知道……我只是……”忍不住会这么想。他有点犹豫，不信江黔与他居然能长长久久地生活下去。
“师兄！”江黔急忙说道，“还有什么会比修行这件事更枯燥吗？难道你觉得跟我在一起是一件乏味的事情？”
“我没有这么说。”但是俞滔都要底气不足，他现在所说的似乎正在分分明明地表达着这样的情绪，就是乏味了。俞滔焦虑地解释起来，“我不是说与你在一起的乏味，而是说，我们在一起，总是会变得乏味……”
“怎么可能呢？”江黔反问他，“难道其实是师兄你害怕我会因为感到乏味而丢下你？”
俞滔没有承认，但心里却不免认为他这是说对了。是江黔带他来到这样的世界，他摸爬滚打努力去适应，去接受，如果最后江黔反过来将他抛弃，他又该怎么办？他不会死，不会活不下去，但是他却会觉得生不如死。
江黔看到俞滔脸上的表情，又是释然又是心急，“为什么师兄不愿相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我连我自己都不信了。”俞滔说道，“我……”
“师父以前就说过，师兄你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容易想太多。”江黔说道。
俞滔不是没有听说过这个评价但打从心底里他是一半服气一半反对，他也想要潇潇洒洒可是没有人能够完美做到这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以前他的能力很强所以肩负的东西也很多，他如果不去思考就会因为他的能力而给周遭带来各种影响，不管好的坏的。表面看起来好像坚强，但俞滔知道自己的懦弱，他害怕这个害怕那个，如果让他当下就做出决定他必定还是要再考虑三秒。
以前很多人敬仰他的能力所以赞扬他的顾全大局，其实他就是有个迟疑犹豫的臭毛病。
俞滔哼哼了两声算作是应答，眼神却瞥到了另一边不去看江黔的眼睛。
因为没有经验，所以面对时的措手不及。如若是旁人，他完全能够佯装镇静飞速思考，但在江黔的面前，他一切的装甲瞬间瓦解，也没有那个心情继续伪装。
而感情这么一件事，他接受了很久，也与江黔在一起很久，但他依然要想一想。
百年已过，青砖黛瓦，饱经风霜，然而他们是人，就算再封闭自己的感情也不可能纹丝不动。
但是，俞滔没有等到江黔的回答，却是被他搂进了怀里。
与此同时，还有江黔的一声轻微的叹息。
“师兄……”江黔不动声色地放出一丝无奈的情绪，“我该拿你怎么办好？”
俞滔说，“那你这辈子都别想放开我？”
“我说了师兄你能信吗？”江黔反问。
靠得太近，声音都显得有发闷，没有变调的语气却有些变了味儿的音。
“不知道啊。”俞滔也给不了答案，“但是我们是不是注定就得在一起？”
“那当然了。”江黔此时倒是坚定的不像话。
那就注定纠缠好了，俞滔这么想到，他不再去考虑其他那些有的没的，注定在一起□□亦或是彼此折磨，带着他们不会那么简单就结束的寿命，在岁月冗长中谁也不会离开谁，将历历过往融入他们的血液里，骨头里。
俞滔闭上眼睛，他闷闷地哼了一声，“不提了，这件事不提了。”
江黔却笑了起来，双臂嵌在俞滔的背部用力好像想要刻进肋骨里。
当做是一首小插曲，俞滔心想，而且他承认，这种事本来就没有答案，何必去逼迫江黔道出一个所以然来？
所以，俞滔笑了起来，他缩回脖子朝江黔笑道：“我是不是成功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