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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珠却也是盈盈站定,风姿绰约。
“死的这些,都是叶家的人,昨个儿冲进来,当真是吓坏我了。”
她素玉般的手掌轻轻的按住了自己的胸口,柔柔的透出了一缕假惺惺的怯意。
云暖阳抬起头,却也是眸子流露出几分困惑。
“九公主,叶家的人,为何也是在这儿?”
王珠轻轻的叹了口气:“夫君,你与那叶笑儿相交,只可惜以后没那么容易再见到这位叶姑娘。”
云暖阳不动声色:“我何时结识了叶家的姑娘,竟然是一点都不知道。”
他自然是绝不会承认,自己与那海匪有些勾结。
只不过眼前少女,那字字句句的,无不是令人十分心惊。
他强自镇定,终于瞧上了王珠,想要瞧清楚王珠的容色。
然而王珠却一副极为无趣的样子:“既然是如此,夫君一路劳累,还是早些去休息才是。”
留给云暖阳的,却也是一道有几分慵懒的身影。
太阳初升,气象万千,更为动人。
只不过这阳光沐浴之下,云暖阳看着王珠背影,却也是有那一股子彻骨的寒意。
无论任何毒计鬼计,都是轻轻让王珠逃脱。
甚至连叶家的人,最后都是被王珠轻轻的挣脱了去。
莫非自己当真不能将王珠如何了?
想到了这儿,云暖阳的眸子却也是越发深邃。
他不会放弃的,无论用什么手腕,自己都是绝不会轻易便罢休。
还是快些让春氏炼好那蛊虫,让王珠,早些肠穿肚烂。
自己永远不会认输,一定要与王珠斗到最后!
正在此刻,一道身影匆匆跑过来。
她宛如乳燕投林,轻盈的扑入了云暖阳的怀中。
云蕊儿死死的楼主了云暖阳,分明也是怕极了。
那娇柔的身躯,却也是轻轻的颤抖。
“大哥,大哥,昨天所发生的事情,当真是吓坏我了。”
云蕊儿可谓是怕到了极点,唯独在云暖阳的怀抱之中,方才有几许的安慰。
云暖阳原本心烦意乱,只不过如今怀中搂住了软玉温香,也微微有些怜悯之意。
况且,云蕊儿想来也是应该知晓,昨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宽慰许久,方才是让无比惊惧的云蕊儿回过神来。
云蕊儿方才将昨日所发生的一切尽数告知了云暖阳。
而云暖阳听了,也是不觉暗暗心惊。
想不到叶家居然是如此狠辣,并且颇具野心。别看叶笑儿是个怯弱弱的女孩子,手腕居然是这样子的狠辣。
既然是如此,叶笑儿又被王珠逐走,岂不是显得王珠更加可怕。
至于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连云蕊儿也是丝毫不知了。
云暖阳安抚了云蕊儿,又掏出了手帕,轻轻的擦去了云蕊儿面颊之上的泪水。
此刻他待云蕊儿,比之从前还要温柔几分。
“照你说来,海家之人都是被屠戮干净。蕊儿,如今海家的势力,咱们也是要接收到了手中。”
云暖阳目光轻轻的闪动:“如今,你可是海家少夫人,接手这一切,倒是名正言顺。更何况,我也是会帮衬于你的。”
云蕊儿被云暖阳这样子目光煮熟,顿时也是面积一片晕红。
只不过云蕊儿不知晓想到了什么,容色不觉微凝,微微有些忧愁之色。
“只不过大哥,如今我也是并无身孕,或迟或早,这桩事情也是会被拆穿的。”
云暖阳嗤笑:“这有什么难事?到时候弄来一个孩子,充作你的儿子,谁还能说什么。”
想当年,温意如不就是为了固宠,方才夺走别人的孩子?这样子的手腕,云暖阳也是并不介意再多行一次。
云蕊儿那皱起的眉头却也是轻轻的舒展,深以为然。
若自己手中有些筹码,以后日子也是会过得舒坦。
海家被灭门,云蕊儿当然是有些害怕。不过如今,云蕊儿却也是觉得海家死得极好。从今往后,自己也是不必面对杨氏,也是不必去应付海飞龙这个厌物。而自己心爱的哥哥,更是需要自己。
而此时此刻,回到了东海军营的姜壁,却瞧着怒气盈盈的姜皓向着他走了过来。
昨日姜壁帮衬王珠,不动声色调动部分东海龙卫,姜壁也是出了一份力了。
正因为这个样子,姜皓心中越发不悦,只觉得姜壁行事不端,
“阿壁,昨日你如此行事,九公主又是如何收买于你,让你竟然行此不端之事了。”
说到了九公主的收买,姜壁想着自己受伤以来,墨柔给自己送药,他的心里面也觉得甜甜的。
一回头,却也是瞧见了姜皓有几分难看的面色。
他不觉微微沉吟,斟酌字句:“九公主虽然是女子之躯,然而却也是颇有谋略。况且咱们姜家,素来被皇族倚重。翠影以后,一多半便是大夏皇后。大郎虽然对云暖阳推崇备至,可仔细瞧来,那云将军也不过是纸上谈兵,夸夸其谈。咱们和九公主作对,支持云家,又能有什么好处?”
姜皓非但没有听进去,反而是更加生怒了。
“我瞧你是糊涂了,那九公主不过是女子之躯,却也是干涉朝政,分明便是牝鸡司晨。如此有违天道的事情,又怎么能纵容。况且,九公主那些手段,当真是令人不齿。阿壁,你虽然是年少无知,怎么这样子的糊涂?”
“至于太子王曦,更是虚伪负义,装作一副大仁大义的样子,却做出那狠辣无耻的事情。翠影她当真被迷住了,还真当王曦爱她这个人?不过是想要得到姜家的支持,所以这样子行事吧。”
姜皓恼恨无比的盯住了姜壁,心中却也是愤怒。
想不到这样子的话,居然是从姜壁口中说出来的。
他自然不会觉得姜壁说的是金玉良言,反而觉得姜壁是糊涂。
姜壁知晓他性子刚硬,不喜欢别人反驳于他,故而垂下头,一副示弱的姿态:“我知道了,是我年纪还小,实在不懂事,没有大郎想得仔细。”
姜皓眼见姜壁服软,也就罢了。如今姜皓在东海可谓步步维艰,并不如何容易。他自然还是需要笼络属于自己的心腹。
至于姜壁,总算还算乖巧忠心。
姜皓也不愿意训斥姜壁太过,让姜壁生出了什么别的心思。
只不过等到了姜皓离去,姜壁目光灼灼,却也是另有一番心思。
他是姜家旁支,若想要一个好前程,自然得有主家的提携。
姜皓肯提拔他,自然是有一番恩德,只不过最要紧的是姜壁本身也得是个有本事值得提携的人。
对于姜皓的知遇之恩,他未必没有感触,所以方才提点姜皓一二。
可是如今,姜皓却仍然如此的固执。
姜壁外表瞧着翩翩公子,不过心思还是有一些,更隐隐瞧出姜皓那些隐秘的心思。
姜皓对王曦的排斥,是他自己蠢蠢欲动的野心吧。
瞧不上王曦这个太子,觉得王曦若无殿下的身份,必定也是会不如他。
与其说姜皓崇拜云暖阳,不如说云暖阳那大逆不道的言语,是暗暗契合了姜皓的野心。
既然如此,他可是要另外挑个高枝了。
姜壁叹了口气,良禽择木而息,自己可不愿意跟姜皓这个蠢物一起死。
他觉得如今有这个机会在九公主跟前立功,自然要抓住机会。
况且,姜皓口里说十分重用自己,可他被丁峰重伤时候,姜皓也不过是瞧过自己几次。
日日送药,将自己身子调理好的,可是九公主身边那个墨柔姑娘。
要是自己没什么利用价值,姜皓也是不会多瞧自己一眼。
另外一头,离去的姜皓却也是同样心绪不佳。
姜壁虽然是服软了,可是姜皓却也是仍然咽不下这口气。
想不到姜壁居然也有这样子念头,实在可气。
若不是在用人之际,姜皓早就不理睬姜壁了。不过是姜家一个旁支,若没自己提拔,算什么东西。
等姜皓来到了隐秘的地方,瞧着熟悉的婀娜身影,姜皓的心情却也是顿时不由得愉悦起来了。
女子容貌娇美,楚楚可怜,嘤咛的一下偎依到了姜皓怀中。
来的女子赫然就是王嫣。
被云暖阳折辱了几次,王嫣也对云暖阳彻底死心了。
沦落到如此地步,王嫣也是想要找个靠山。
而姜皓也对王嫣颇有些好感,当初送王嫣来东海的路上,他已经对王嫣颇为怜悯。
等到王嫣说明白自己境遇,又投怀送抱,姜皓却也是没有拒绝。
不消姜壁的提点,姜皓已经是觉得云暖阳欺世盗名。
如今姜皓心中郁闷,也是不觉将王嫣搂住。
那婀娜多姿的躯体,更抚慰了姜皓的怒火。
一番*之后,王嫣嘤咛了一声,软绵绵的倒在了姜皓的怀中了。
“姜郎,如今咱们人在东海,那也是没法子了。其实无论是王珠,还是云暖阳,都不是什么好货色。若将他们除掉了,我们留在东海,当一方土皇帝,风流快活,岂不是快哉?”
王嫣如今不但恨王珠,也是深恨云暖阳。
而她的话,却也是字字句句的说中了姜皓如今的心思。
王嫣偎依在了姜皓赤着的胸口,却也是不觉软绵绵的说道:“只不过,他们两个一个比一个狡诈,姜郎,你可是要当心啊。”
姜皓其实并不是真的一心一意跟云暖阳,所以发觉云暖阳如此,竟也并没有多少失望之情。
闻言,姜皓却也是顿时流转了一缕自得之情:“你倒是说得不错,不过他们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咱们隔山观虎斗,谁也是闹不得咱们。到最后,只瞧谁才是能赢。”
王嫣瞧着自己娇嫩身躯上的伤口,内心之中充满了恨意。
若不是王珠将自己拉到了东海,自己哪里能遇到云暖阳这个变态?
自己这个九皇妹,以为自己是要完了,可她偏生不肯干休,反而攀附上姜皓这棵树。
总有一日,自己是要王珠死在自己跟前。
苏家,苏袖儿轻轻的梳理了发丝,听着丫鬟回禀,容色却也是变幻不定。
苏家是陈国的名门,不过在东海得到消息却也是晚了一些。
想到了王珠的手腕,苏袖儿有些不乐意了。
这女子如此聪慧,幸好不过是大家的公主,并且已经嫁人了。
既然是如此,王珠也是抢不走自己的东西。
苏袖儿轻轻挑了一枚碧玉发钗,轻轻的插在了自己发间,方才去见父亲苏云墨。
苏云墨疼爱女儿,苏袖儿又十分聪慧,故而苏云墨也是有事情喜爱与苏袖儿商议。
苏袖儿对东海的事情兴致缺缺,不由得说道:“如今云家和王珠,是必定会一番相争。可这些事儿,和咱们苏家没有关系。父亲,你从陈国被派到了这儿。陈国虽然是对东海有所企图,可是这东海究竟不是什么可疑久留之地。咱们还是求个不功不过,早些离开这个地方吧。女儿若是能嫁给那中辰皇朝的摄政王,何必留在这弹丸之地?”
苏云墨也是深以为然。
东海之地,想要做出个什么功绩并不容易。苏云墨也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苏袖儿瞧着苏云墨,却不觉微微冷笑:“父亲,如今合该在意的,是林墨初那个小子吧。那日我在重霄楼,见过了这位才子。那容貌瞧来,也是十分俊俏。我是有些记不住他的容貌了,可是当初那个花艳娘却也是容色绝美,我小时候也是都忘记不了。”
苏云墨容色也是有些难看:“我那大哥,也是死了许多年了。他年纪轻轻,有病在身。什么样子女子不肯找,却非得,非得找个污秽的女子。”
只不过那花艳娘容貌绝美,却也是令人见之忘俗,难怪男人动心。林墨初容貌像极了其母,难怪竟然是如此的俊俏。
苏云墨收敛了自己心绪,却轻轻说道:“此事当真查清楚了?”
苏袖儿垂下头,轻轻冷笑:“父亲,我从小就有那过目不忘的本事,怎么会忘记。而且我那大伯母,也是匆匆赶来东海,可见忘不了当年之事。大房没有子嗣,我那大伯母是不容些个下贱血脉进门,爹爹一直想要三弟过继过去。若咱们为大伯母做出那样子一桩顺心的事情,这过继的事情岂不是顺利得多。”
苏云墨却也是微微有些尴尬,毕竟自己那第三子是妾室所出。他一番筹谋,夫人也是埋怨自己偏心。然而苏袖儿如此知情识趣,则更是让苏云墨更加偏疼这个女儿。
苏袖儿却也是垂下头去,微微一笑。
她要自己的亲爹全心全意支持自己,这一房能得到最多。
唯独这样子,自己才能爬得越来越高。
马车之中,清润的阳光轻轻的扫了过去,王珠手掌捏住了车帘子,手指却也是轻轻的松开。
昨日一夜劳累,王珠却只觉得精神不错。
她用了些脂粉,掩住了眼底的青紫,让自己容貌更是清纯无暇。
却不觉想起夏侯夕的话,女子整齐的容貌,也是一桩武器。
夏侯夕虽然是心狠手辣,不过有些话儿却也是说得没有错。
正在这个时候,外头却也是有些喧闹之声。
一名兵卫顿时是向着王珠禀告:“九公主,外头似乎也是有人闹事。”
王珠轻轻的嗯了一声,撩开了车帘。
听到士兵细细叙述,王珠方才知晓发生了何事。
昨日海匪死了不少,那些尸体一具具都已经焦烂,有些还沉沉浮浮的泡到了海水里面。
这些东海兵卫便是将这些尸体捞起来,一堆儿浇灌了油脂,生生的烧化了,在一堆给埋了。
想不到这时候,却也是有些女尼,只说如此掩埋尸体,未免有些残忍,故而想将这些海匪安葬得体面一些。
这回话的士兵,说到了这儿,未免有些不以为然。
那些海匪一个个都是杀人无数,哪个手上没有沾染上鲜血?
正因为这个样子,这些海匪又有什么好同情的。
东海之地,佛教并没有那么盛行,这些士兵对于那些出家人,也是没有那样子的敬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