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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浅韵望着皱眉心虚的墨曲,她虚弱淡笑道:“是前日遇刺受了惊吓,昨夜噩梦连连的没睡好,所以……脸色差了点。”
受惊过度所以形容憔悴?墨曲明知这事有多么不可信,可他还是做出愧疚样子拱手道:“都是在下一时疏忽,才会差点让该死的刺客钻了空子,险些伤了公主殿下您的凤体。”
“此事不管墨管家的事,怪只怪本公主太不招人待见了,才会遭遇这样累及将军之事。”上官浅韵微低垂着眸子,纤长浓密的睫毛覆盖去眼底的神采,这样脸色苍白憔悴的她,就像是那娇弱需要人怜惜的花儿。
可墨曲却觉得有股寒气从脚底窜上了头顶,这位公主殿下太可怕了,真是会利用自己身为女子的优势,还三言两语把事揽到自己身上,刺客刺杀展君魅,会被人说展将军仇人多,正常。
可若是刺客刺杀的是位深宫长大的公主,而这位公主在出嫁之前还是痴傻的,一没得罪过什么人,二又不碍谁的事,只是出门到咸阳兰池宫短住几日,便遭遇了刺杀之事,咳咳!这是会被怀疑到谁头上,大家都心里有数。
唉!那位远在长安的倒霉皇帝,真是可怜,无缘无故便背上了一个容不下长姐的恶名。
上官浅韵自然不会让那母子二人好过,刺杀展君魅可以不了了之,可刺杀的人若换成是她……别说皇祖母不会为此轻饶了太后和玉家,就算是朝中柳亭那些正义凛然的清流一派,也定然会揪住此事不放,毕竟她圣尊长公主的身份在哪里摆着呢!想杀她之人,可是等同弑君的。
来时匆匆不过几十人,回时便是浩浩荡荡一两百人护驾,一路上引起不少一头雾水的百姓注意。
众人都不知道这是谁的车辇,竟然护送的兵马便有一两百人。
上官浅韵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她心中有一团火在烧,可想要一盆冷水灭火,她却知是不可能的,上官羽毕竟是一国之君,想要拉他下位,必然要名正言顺,而这一世她丢失了十八年的记忆,当年父皇到底交没交给她遗诏……她而今却已不敢确定了。
展君魅也静坐在一旁,虽然不知她要做什么,可却有一点他看明白了,她想要废了上官羽这个皇帝,还想要杀了太后,这不是一些小事引起的仇恨,而是有股很强大的恨意在推着她的手,让她举起刀想要瞬间杀了太后母子。
飞鸢这回倒是坐在车里了,她低头安静的摆弄着茶点,因为公主沉思的时候,身上又再次散发出那种冰冷的杀气,她对于这样的杀气很熟悉,因为她看到太后时,心里也会升起一股这样冰冷的杀气。
“飞鸢,你母亲是怎么死的?”上官浅韵早已让持珠查清楚了飞鸢的身世,原来飞鸢是她第一个乳娘的女儿。
啪嗒!飞鸢手中拿起的茶杯掉落在桌面上,她强稳心神低头回道:“回公主,奴婢的母亲是病死的。”
“哦?病死的吗?”斜倚靠在大靠枕上的上官浅韵缓缓睁开双眼,淡淡看着低头飞鸢勾唇道:“父皇而立之年才得女,母后又是皇后那样的尊位,我的乳娘人选,又岂会是一个吃错点东西,拉一回肚子,便会丢了小命的脆弱女子呢?”
“公主恕罪!”飞鸢双手交叠跪在车板上,头低到手背上,眼中浮现泪光,可她除了请罪,却什么都不敢多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