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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张一轩,取自“一鸣惊人、气宇轩昂”之意。
每每有人听到我的名字,都会问我是不是来自书香门第?
其实不然,我的老家位于华夏国江西省一处偏僻的小山村。儿时的记忆中,那儿没有公路,也没有通电,更别说现代化设备。能认识上百个字的人,在我们那儿都算得上是文化人。
我的名字是出自我的外婆之手,她是村里读书不多的其中之一。
记得那时每家有个什么婚丧嫁娶的事,都会过来让外婆给算上一算。没错,外婆她老人家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阴阳师。
可能是那时候太小,还不太懂阴阳师到底是什么,也就无所畏惧,因此外婆每次有事,我都喜欢跟着去瞅一瞅。
直到后来,我三岁的时候,爸爸因为上山打猎,结果从山上滚落下来,后来就此撒手而去了。山里的生活,本就艰苦,离开了父亲之后,母亲一个人操持着整个家,担子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渐渐地她的身体也开始变差,后来在我差不多五岁的时候,一头倒在了山上的茶地里,驾鹤西去了。
没想到五岁开始,我就变成一个孤儿了,只是那时候不懂,更不懂为什么身边的小伙伴也渐渐少了起来,后来才知道原来大家都骂我是“扫把星”,说是我把爹娘克死的。
说实话,那时候实在太小了,真的不懂,每每别人对我指指点点时,我还傻呵呵地冲他们笑。
不过正因为父母的去世,我才开始变成外婆的“全职小跟班”,别看我小,可是小孩的模仿能力是最强的,也是在那个阶段,我基本上掌握了外婆的所有手印(所谓手印,就是道家念动咒语时,需要对应的手势,两者结合,才能将法术功效发挥到最大)。
每次外婆去替别人家做法式的时候,身旁都带着一个小男孩,而我也成了大人们眼中的小道士,孩子们眼中的小明星,那段时光可谓是爹娘去世后,最快乐的时光了,毕竟每天能从周边孩子的眼中看到赤裸裸的羡慕之色。
……
大概七年后,随着国家政策的转变,山里的村庄也通上了公路,家家都添置了电视、电话、电冰箱……
生活的改变绝非一点一滴,而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乡镇里每次有领导下来,村里都会把我外婆拉到村口去,说是开什么集体批斗会。
我后来才知道那是反封建、反迷信,其实都是扯淡,村干部以前哪家有丧事,不找我外婆的,也是那一刻才让我看透了人性的本色。
每次批斗结束后,外婆看到我怨恨的眼神,外婆都会揉揉我的头发,轻声说道:“轩儿,别怪他们,他们也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