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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姜大人在金銮殿上直斥君非,其实朝堂上就一直存在了两种不同的看法,一类人认为这不过就是俩兄弟之间的双簧,皇帝找个台阶下结束现在的混乱而已。另一类人则是对姜大人如此大义凛然不畏强暴的为官态度所“折服”,不过他们不打算去效仿,毕竟不是谁都能和皇帝称兄道弟。所以为了试探出张韬真正的想法是什么,就有一群人在别人的怂恿下很义正言辞的上书皇帝弹劾姜田,理由自然也是五花八门甚至连他至今没结婚,不符合传宗接代的人伦大礼这等私事都算是罪状之一。别说是张韬看的哭笑不得,就是新组建的内阁都不知道该不该直接将这些奏折打回去。由此可见这些上书的人并不是田愈这个老头主使的。
张韬对此事的反应呢?正应了他自己说的那句“逼真点”,先是对各种奏折置之不理,等这些东西都摞成山了搞得那些上书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然后才装出不得已的样子派了一个小太监,去一直没上朝在家闷头刷科技的姜田大人家传旨。负责这个跑腿工作的恰巧又是喜子,等他急匆匆赶往姜府之后,正好看见一出难得的景象。
“你小子别跑,我又不会吃了你!”姜田气喘吁吁的在院子里追着赵直,而家中的奴仆杂役们一个个像是躲瘟神一样躲着姜田。
赵直这次也没了乖徒弟的样子,没命似的发足狂奔。本来院子是完全封闭的,他最终肯定会跑无可跑,但是正因为喜子的到来打开了二道院门,这才让他有机会逃出生天,于是一溜烟的跑到喜子身后扯着脖子大喊:“喜子哥救我啊!”
“怎么了?怎么了?”被当成盾牌的喜子莫名其妙的夹在了师徒二人之间:“姜大人这是何故啊?就算这小子犯了什么过错,也不至于您亲自下手啊?”
“哟,喜公公怎么来了?你不知道,我这也是为了他好。”姜田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正好因为大门打开了看见本来上课的一帮学生都站在门外看热闹,所以赶紧一指他们:“意坚快过来按住他!”
不明所以的刘宝铠也以为是赵直惹了祸,所以想都没想就乐呵呵的将还想逃跑的赵直给抓住了:“我说师兄大人,你又玩什么幺蛾子了?”
色狼称赵直为师兄其实也就是调侃,但是真论起拜师入学的辈分赵直还的确是他们的师兄,只是这帮纨绔谁会把他这个豆包当干粮。再说前两天也是这小子自以为聪明的将那捧杀的评书到处宣讲,让这谣言变得更加真实可信,所以当时姜田就曾处罚他抄写《弟子规》一百遍,而且字迹还不能潦草。所以这帮学生们也乐得继续看赵直挨罚,反正也不是什么体罚最多折磨一下他还不成熟的心灵。
“总算抓住了……”调匀气息的姜田将一个一直攥着的瓷瓶举了起来:“不就是种个痘嘛,看你要死要活的……”
他这话一说出口众人脸色大变,有胆小的干脆转身就跑,至于天不怕地不怕的刘色狼都面如死灰似乎也想撒手开溜,而喜子闻言更是连番退步想离危险更远一点,只是自己还身负传旨的重任才不得逃跑。
姜田看着他们的样子一阵大笑:“瞧瞧你们,至于害怕成这个样子吗?种痘之术已经沿用了数百年,你们一个个的还这样畏惧,那咱们怎样用科学的手段来战胜疾病啊?”
他这番嘲讽也不是没有道理,若是连科研人员都惧怕危险,那世界上就不会有科技进步了。再说从一开始听见天花就闻虎色变不同,大家也终于反应过来了,没看姜大人姜老师都神情自若吗?这就说明他是有把握的。而最先想到这一点的,是已经被吴远抱起啦马上要跑路的张环,他拍着吴远的胳膊喊道:“难道先生是要给师兄种痘不成?”
姜田不紧不慢的将瓶子打开,拿出了两个沾湿的棉球:“是种痘,不过不是你们常见的人痘,而是科学院终于优选降毒之后的牛痘,不仅他要接种,这次我们俩一起来尝尝鲜。”
他这一说众人更是脸色数变,先不论牛痘这种没听过的玩意,你姜大人怎么也要以身试毒啊?难道说最近因为弹劾太多就想不开了?
就在众人惊叫不可的时候,姜田已经面不改色的将一个湿棉球塞进了鼻孔,而另一个就塞进了一直想反抗的赵直鼻子里。最后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就连本想幸灾乐祸的刘色狼都心有不忍,就好像是自己将他推向了不归之路。
姜田看着赵直的表情就想笑:“哭什么?就算你倒霉先天不足没熬过接种反应,你老娘也有我照看呢。再说这湿种法也算是老祖宗的验方了,种人痘都很难死人何况是牛痘呢。”
看他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样子,大伙也都明白过来了,这姜大人虽然经常有一些匪夷所思的举动,但也不像疯子一样不知进退,尤其是这种危险的瘟疫,没两把刷子敢这么玩么?
还是最好奇的太子大人第一个发问,只是吴远死活不让他靠近只能大声喊道:“先生可是有了对付天花的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