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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中,脱出喜儿意识空间的依韵,轻轻吻了吻喜儿脸上的泪痕,转身,离去……
密室外,入眼飘渺峰周围,全是在厮杀拼斗的派中弟子。
依韵永远无法体会到喜儿守护灵鹫宫的心,在他眼里,灵鹫宫门派之名,随时能够改变和替代;灵鹫宫的弟子中,值得喜儿去保护的,十分有限,绝大多数人,不过是为利益聚集,也会为利益而去。
这是他跟喜儿的区别……但,这样的喜儿就是她;这样的依韵就是他。从一开始,这就是他们的不同。相同的是,他们都在杀道中不顾一切的追求更强的前进之路;而且,他们都不是天才……
这条路上,依韵寻求武功上的突破,而喜儿没有紫衫相助,只能在无路可走之下,选择从意境中突破……宁可为此,成为江湖人眼里的——疯子。
依韵徒步行走在来时的群山小道上,天空不时有激战厮杀中飞溅的鲜血飘落地上,群山草木本已干涸的黑血颜色,又添上了鲜红。一条身影,撞穿丛丛树木,重重坠落地上。
是一个灵鹫宫弟子,重伤之下,根本无法站起,折断的双腿,森森白骨露出血肉之外,浑身上下,都是妖族爪牙撕扯的红翻翻伤口……一头野牛妖落下时撞断无数枝木,双蹄落在山地上,踏碎了一片山石,狰狞的脸上,双眸亮放着红光,一双化成人臂的双蹄握着两把长刀。
看见灵鹫宫弟子挣扎不起。折断的双臂抬不起、爬动不能的模样,那野牛妖突然变化成人形,赤着身,盯着那灵鹫宫弟子破损、鲜血浸湿的双腿……
“混蛋!”那重伤不支的灵鹫宫弟子愤怒娇斥,俨然猜到着妖怪心生何等邪念。功力催动之下,喜儿所创的自爆功决在她体内化成疯狂压缩、又瞬间疯狂膨胀的力量,顷刻间撑的那灵鹫宫弟子的身体炸成粉碎的血肉。疯狂喷发的力量刹那吞没了那野牛妖怪……
血,飞溅,喷洒林中一片。
溅了依韵一身……依韵从真空袋里取出群芳妒绣的手巾。擦去脸上的血污,随手将手巾丢弃,木然踩着一地的血污。踩断野牛妖一根带着血肉的腿骨,沿着山林小路,缓缓前进……
江湖无乐土,喜儿、零儿都渴望创造一片有限的乐土。明明知道天地江湖中,强者弱者都不可能得到乐土的她们,明知不可为而为,偏偏有许许多多相信这个梦想的灵鹫宫弟子,用战胜弱懦的决心跟随着她们……
血染的群山,是灵鹫宫的血、是侵犯灵鹫宫的仙人、妖族的血。
曾几何时,这种同门互助。生死与共的情谊,早已被看透的依韵弃之如履……
山林的小道上,一条穿着灵鹫宫服饰的女子,目光凶厉的挡在路中央,狠狠盯着百丈外。缓缓迈步前进的、不像敌人却绝不可能是朋友的古怪身影。那身白袍,染着血污,那把我在手里的折扇,悠闲的摇动,仿佛是对她的一种嘲笑!
这女人,不是别人。就是刚刚自爆,跟野牛妖同归于尽的灵鹫宫弟子。重生后的她,立即入派,又赶来林中,为的就是杀死依韵这个,在林中,目的不明的‘敌人’。
“去死!”那女子怒喝声中,一级弑神决作用下,身形如疾风般飞扑而至——深紫色的太极光图,一闪而逝。折扇凝聚的深紫色光亮,刹那,划过女子尚未出手的左手旁,洞穿她的心脏……
惯性,带着依韵挥动的手,前进,带着他的身体原地旋动了一圈。太极特效的力量,让他仍旧只有一对一、一招杀敌之力。拿稳势子的依韵,回头,眺望飘渺峰顶方向,面无表情的脸上,那双眸子,渐渐变的迷离……
“我不怕跟你在地狱中重生,也不怕,跟你在江湖中陌路。从一开始,你我就是不幸的人儿……恒久不变而能相守的,从来,只有——我们的心。”
西夏城。
可名跟随葡小萄修炼铸造技能,已经成为神级技能师。
西夏商会的事情,也已经圆满结束。本来应该立即启程出发,却因为驿站拥堵,一行人被迫在西夏停留到第两天后的早上才能坐得上回去的马车。听闻此事的轻别离亲自做东,邀请葡小萄及其弟子在悦来客栈吃顿便饭。
饭,本来就要吃,回程计划意外受阻,葡小萄尽管焦躁也无可奈何。
轻别离对葡小萄的弟子,一个个、客气的问候、感谢一番,见人都齐了,只有葡小萄还没到,便亲自上了客栈二楼去请。
轻别离对这个至今没有机会谋面,却名扬技能师界的人早就心怀好奇之心。葡小萄自从来了西夏城,吃住都在铸剑房,从不外出,也禁止任何无关人员到铸剑房打扰她们工作。如果不是今日驿站人流过大,马车供应不及,轻别离根本没有机会见到这位神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