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九十四节、意外通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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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田镇甄家酒馆主人,无疑就是陈敬龙旧友之一、原甄家戏班班主,甄分实。戏班遭难破亡之后,他正是经陈敬龙指点,来到在田镇定居,干起酒馆营生。

“小张肖”冯英等江湖后起之秀,在甄家酒馆中巧遇的鹑衣汉子,既得甄分实证明是“陈敬龙”,那便确实是陈敬龙,绝没有假。

却说三年时间,陈敬龙到底去了哪里?何以许多人寻找打探其下落,竟始终得不到半点消息?三年中,他又有何际遇,竟至本领神奇,能毫无举动间便震碎飞袭酒杯?失踪三年,他又为何会突然再现踪迹?……

欲明这一切之究竟,还需回头说起

当日受干将夫妇谋害,一代绝艳商容儿香消玉殒。陈敬龙遵其遗愿而行,携其尸首赶往勿用山。

重伤之下又再长途奔波,待到达在田镇时,陈敬龙已是虚弱不堪、行动维艰。幸而路遇甄家酒馆,他想到是甄分实所开,遂入内寻求帮助;得甄分实帮忙,方将商容儿送入勿用山中安葬。

慕容死别、雨梦生离、莫邪自戕、容儿惨亡……短短一个月内,一连串沉重打击,陈敬龙已是心入死寂、万念俱灰。

将商容儿安葬妥当后,陈敬龙再无牵挂,顿起弃世之意,暗自掂缀:“容儿舍却自身,护我性命;我若轻生自刎,未免有负她苦心付出,无颜见她于泉下!干将未曾亲眼见到我死,定然不能安心,怕是会再派人来搜寻追杀于我。他知我幼时长于勿用山。若当真派人追杀。则首先便要派往这里。既不能立即就死。在勿用山居住,又免不得再涉纷争、继续受世人世事困扰之苦;无奈何,只有远离此处,去个绝无人迹的地方,悄然度此余生吧!……大哥说过,大陆北部无人区,冰天雪地、终年酷寒,确实绝无人迹;我若去往哪里。可保再不受世人聒噪困扰,最后悄无声息的死在那里,葬身于冰雪之下,不为世人所知,倒也干净!……”

思定去向,陈敬龙一日未留,立即便向甄分实辞行;将踢云乌骓托付甄分实照顾;自己孑然一身,拄杖强撑行走,飘然远去……

他体质经易筋经改造过后,当真强健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胸肋间所受两处深及脏腑的重伤。不经医治,竟也能自己慢慢好转恢复……

在轩辕族荒山野岭间跋涉二十余日;待出离轩辕领土。进入冰雪无人区时,陈敬龙外伤已近痊愈,不至受冻腐烂。而那无人区中,虽无人烟,却不乏耐寒野兽;凭陈敬龙本领,要获取食物,并不为难。自此,他累则就地躺卧歇睡,饥则捕猎野兽茹毛饮血;浑浑噩噩、不思不想,如行尸走肉般茫目游荡于冰天雪地之间;不理日升日落,任凭年华空逝……

……

近三年时间,陈敬龙游荡不止,足迹几乎踏遍整个冰雪无人区(当然,他自己并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走过多少地方)。

这一日,茫目游荡之际,偶遇一裂谷。谷宽五六十丈,蜿蜒不知多长;谷深足有三四十丈、两侧谷壁陡峻有如刀削。对面谷边,有一石山:因常年受谷中盘旋而上的强风吹拂,山上并无丝毫积雪;山体一条风蚀宽痕,弯转斜绕,由底至顶,如若田螺壳上的沟痕模样……

陈敬龙来到裂谷旁,探头向谷内略一张望,见势不能横穿而过,便也不多停留,转身就走,踱往别处。但就是这略一张望的工夫,谷底一点异样,已映入其眼,令他僵木已久的头脑中,隐隐生起一丝疑惑。那异样,便是谷底有一点银白金属光泽,与周围积雪颜色不尽相同;且那金属光泽并非静止,却竟在缓缓移动,似若活物……

缓缓行走片刻,离那裂谷约有两里多地时,陈敬龙受疑惑困扰,忍不住又回头遥望裂谷一眼;而这离远一望,两线谷岸、谷旁风蚀石山,尽入眼中;陈敬龙霍地身心俱震,恍然明了;探手入怀,摸出“霸主奇牌”,再仔细瞧瞧牌上图案字迹,忍不住一阵激动,失声大叫:“原来如此!”

酷寒冰原中,冰山林立,无处不有;陈敬龙此时便恰巧驻足于一座高大冰山脚下。他这随意而发的激动一叫,却不想,竟惹来没顶大祸。那高大冰山上的厚厚积雪,受其叫声震动,突地滑动滚落,带着“隆隆”巨响,疾泄而下……

雪崩,变化之迅疾、势道之猛恶,无论个人本领多高,都休想逃避得及、抵挡得住。陈敬龙听得“隆隆”巨响,情知不妙,急忙迈步奔逃;刚奔出不足十丈,已被飞泄雪流追及冲倒;顷刻间,淹没于雪海之中……

绝处求生,乃人之本能,非头脑思想可控;既便下定寻死之心、主动投环跳江者,在不能呼吸时,都免不得要挣扎几下,何况未下立死决心之人?被埋在雪下的陈敬龙,口鼻尽被堵实,吸不进一丝气息,受本能驱使,竭力扭动挣扎,待挤实身周积雪,挣出手脚活动、口鼻呼吸的空间后,便又竭力上推,欲求破雪而出;到此地步,实已顾不得去想:“既然了无生趣,便就此死了,又有何妨?”

然而,压在他上方的雪层,不知多厚、不知多重;任他身具千钧之力,竭力猛推猛顶,也只不过使上方离身最近的一些积雪更紧密坚实些罢了,却终究顶不破雪层。

挤压积雪而挣出的一点点空气,着实少的可怜。未过多久,陈敬龙便又呼吸艰难,憋的满身热汗、心跳如鼓;到此困危地步,越发顾不得多想,只能是拼命运转内力,拼命推顶积雪;可不知为何。随着不断运力推顶。身上渐渐如被千万钢针扎刺一般。无处不痛,越痛越狠,而随着周身刺痛的不断加剧,体内的内力暖流也越来越是活跃,渐渐乱冲乱走,不受控制……

时间推移,陈敬龙渐渐陷入半昏迷状态;朦胧之中,只觉那万千刺痛已连成一片。身体如被一只巨掌握住、用力挤压,直挤的浑身骨骼欲断,痛不可当;与此同时,体内分成数股、狂奔乱走的内力暖流,也都越走越快、越冲越猛,竟似欲破体而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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