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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父可知,占婆之国,有一种耐旱、又耐涝,并且适应性强,生长期短的稻谷,其从栽种至收割的时间,总共也不过五十余日……”随着本公子的讲述,舅父的眼珠子越瞪越大,到了最后,几乎把眼珠子给弩出了眼眶,满脸的难以置信。
“无忌,这等大事,你可千万莫要欺瞒老夫,据老夫所知,稻米的产量向来是比麦类要高,可是据老夫所知,稻谷从其播种到收割最少也得四个半月左右,咱们这一带种植的稻谷,更是需要五个月方可收割。你说的这种占婆稻,居然仅仅只用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便可得一季,这,这也太不可能了吧？”
“舅父,您觉得无忌会拿这种事情来向您开玩笑吗？”我一脸严肃地道。
看着我严肃的表情和诚恳的语气,老舅缓缓地摇了摇头,不过仍旧不太相信。“这也太过了吧,两个月就能够收割一次……”
“舅父您或许不知,这种稻米,在我大隋大江以南,可种两季,也就是说,一年之内,可以播种收割两次,而若是在南北沿海之地,包括交趾地带,可种三季。”本公子再扔出了一个令老舅抓狂的消息。
哐啷一声,老舅端起的茶盏掉落到了地板上,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我,就好像是穷人家的孩子,突然看到了一大根烤得肥美喷香的鸡腿。吓得老子赶紧把屁股往手挪了挪。“舅父,无忌所得到的这些消息,全都是从南边过来的旅人的口中得知的,而且无忌有九成以上的把握,敢确定这是真的,所以,无忌希望您去交趾之时,带着他们过去。”
“我的老天爷,三季,稻谷一亩若是精耕细作,可得两石半,差的也能够得两石左右,一年种植三季,一亩地的产出那可就是六石,而北方种植麦子,一亩地不过一石一斗左右,相当于小麦六年的产量……”老舅半晌,发出了如此的感慨。
最终,老舅答应,等他到达了交趾之后,一定会设法地给予我的那些部曲和农人最大的便利,当然还有那些看矿的风水道人,至于那些铁匠,他们不但需要帮助我的部曲维修他们的武器,更重要的是,若是找到了矿藏,他们就可以开始试冶炼,以测试那里矿山的铁矿含量。
“对了,尚有一事,老夫还未问你说,老夫准备把居所售卖了,然后给你舅母和外婆买上一套小一些的宅院,虽然如此舅父也不缺钱,但是那宅院终究太大了,又没什么用处。”老舅平静了心情之后,跟我商量起来。
虽然我强烈反对,但是老舅执意,总觉得那所原本是他爹留下来的宅院实在是太大了些,就两个人居住,不方便。不过我看没办法劝动舅父,决定支持他卖出去,但是却不建议他在洛阳购买,而应该是等过段时间之后,去长安购买。
因为在我看来,现如今山东河北河南之地遍地峰烟,洛阳虽然贵为东都,可是,却已经不是安全之所,谁也不知道日后会不会更乱,连洛阳也一块搅进去,所以关中之地,是最好的选择。
最终,舅父被本公子的如簧巧舌给忽悠得晕头转向,嗯,应该说老舅被本公子有理有据的分析和判断所说服,决定发卖掉洛阳的宅院之后,把钱帛留给本公子,让我有暇去关中看看,适合再买。本公子义不容辞地应下,反正凭着本公子的门路,肯定能够弄得着偏宜的,剩下的钱帛,自然是交给舅母。
而舅父家的那几个店铺,被老舅以能者多劳的名义扔给了我,交由我处置,我晕,算了,谁让俺是小辈来着。
终于,忙碌了好几天,终于诸事皆定,舅父带着我的部曲,终于离开了东都洛阳,朝着大隋最南方的交趾行去,据史载,舅父这一去,将会到唐朝建立,他才能回到中原,只希望老舅能够在那边平平安安的。
至于本公子派遣的那一票家丁部曲之中,以年龄较大的,性格沉稳的柳徇天为首,至于我所交待的一切,柳徇天早已经记下,我也与他约定好,若是在那边发现了铁矿和煤矿,定会遣人传书于我,至于占婆稻,先让那些农人在那里向当地的土人请教怎么种植,等学会了技术,再回中原不迟。
而那两万余钱帛,除了留给他们使用资金使用之外,还有一些,自然是拿来结交当地的官员与土人,以方便他们的行事。
外婆年事已高,所以没让她过来送舅父,不过娘亲和舅母都来了。待舅父的身影,消失在了洛水之南后,舅母在娘亲的劝慰之下,进了马车,先行回府,而我和妹子则乘马回到了酒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