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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跟你们说过,海军的饷银将会是最高的,此次出征欧洲、美洲,海军的正式俸禄就会出台,基本标准还未最终定下来,但可以肯定的是,至少要比八旗兵的薪俸高出一倍。
有高饷,有公平的晋升通道,也不缺立战功的机会,不仅能光宗耀祖,更能封妻荫子,在这样的军队,能出现大规模的哗变?”
胤祥、武格二人已是彻底的呆了,海军的饷银竟然高到这种离谱的地步?谁养的起?三万海军一年要多少银子?三百万?那十万海军呢?上千万!这种情况下的海军,哗变?根本没有可能,就算让海军跟着胤祯去造反,都没人会皱眉头。
“会不会太高了?”胤祥有些担心的问道:“海军饷银如此高,八旗绿营岂会没意见?皇阿玛也铁定会干预的。”
“八旗绿营有什么意见?有意见的可以让他们来海军嘛。”胤祯不以为意的道:“海军是在玩命,别看在澎湖在南洋打的轻松,那是在近海,一旦跨海远征,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八旗绿营有意见,大可以换个名目,叫出海补贴,不出海的,饷银照旧便是。”
这倒是行的通,八旗兵丁出战也另有补贴的,胤祥微微点了点头,心里却是疑惑,海军真有那么危险?值得如此高饷?
相比于威海卫,上海的消息就灵通多了,负责海军学院新学员训练的富翰早在年前就得知了远征欧洲、美洲的的消息,他起初还不敢相信,十四爷临走都还在说南洋有场大海战,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远征欧洲?难道是情况有变?可十四爷在京又怎么得到的消息?
直到在留春园财务大总管郑清海那里证实了消息之后,富翰才敢肯定下来,跟武格一样,他也担心新学员得知消息后会出现骚动,也是守口如瓶,并且将上舰出海和实战训练安排的更为密集。
财务大总管郑清海倒没怀疑消息的真实性,不用胤祯吩咐,立刻就开始了对后勤物质的采购,同时让火器、铸造、火药等工厂作坊赶工,加大储备量。
上海的三大造船厂亦一反常态,开始加班加点的赶造战舰、商船,张元隆更是敏锐的感觉到,十四爷这是要准备开通西洋和美洲的贸易了,这下,他可是犯愁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而且是两大洲同时进行,他手头三桅大帆船的数量根本就无法凑齐两支船队,去可以跟在战舰后面,回来怎么办?
正在张元隆愁眉不展时,他的乖女儿,留春园的张梦娇又带来口信,着他立刻联系闽浙粤所有拥有航行南洋海船的大船主,着他们上元节后齐聚上海。
接到这口信,张元隆的眉头不由皱的更深,这时节正是出海的季节,这些个船主正忙的不亦乐乎,他们肯来?不过,女儿交代的事,他可不敢怠慢,不管有没有人来,通知还是要通知一声的,因担心一众大海商不卖帐,他干脆将十四爷的招牌亮了出来。
如今整个大清,但凡是跟海贸有关系的,有谁敢不给十四阿哥胤祯的面子,虽说不是胤祯亲自发的帖子,但张元隆与胤祯的关系,一众海商谁不知道?接到帖子后,谁也不敢怠慢,纷纷赶到了上海过上元节。
张元隆却就倒了霉,一天到晚忙着会客,却又不知道张梦娇将众海商聚集到上海来是何目的,问她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心中郁闷可想而知。
正月二十五,四阿哥胤禛率着远征欧洲的庞大使节团抵达上海,随同而来的还有赶去广州赴任的新任广东巡抚法海。
正月二十六,远征欧洲的海军主将施世骠也率着一众将领抵达上海。
这一来,谁心里都清楚,十四阿哥胤祯近日就会抵达上海了,与此同时,大清远征欧洲、美洲的消息也开始慢慢传了开来,张元隆闻听这一消息,不由长松了一口气。而海军学院的富翰却立时就绷紧了神经,立即就采取措施将海军学员进行封闭式训练。
上海的海贸商人,大船主得知这一消息自然是欢欣鼓舞,一旦大清直接开通欧洲、美洲的商船贸易,这贸易量可就不再局限于外来的西洋商船的数量了,手中持有大清远洋贸易船队股份的商人更是欣喜不已,这消息一传出来,就有人在坊间开出高价收购股份。
最感震撼的当数在上海的西洋传教士们,大清帝国去年才击败西班牙的远东舰队,今年便开始远征欧洲、美洲了,该死的西班牙人,这下不知道会给欧洲带来什么样的灾难?这可是一个庞大无比的帝国。
上海县城东北方的洪港,如今俨然已成了上海最具吸引力的地方,上海县城改建之后,洪港与县城由一条宽阔的大道连接起来,道路两边的各类建筑犹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已经逐渐将洪港与县城连成了一片。
所有到上海来的商贾,那是铁定要到洪港转一圈的,不少第一次来上海的士子官绅亦是幕名前来观看,以长阅历,如今,已然发展到,没到洪港看过,都不好意思对别人说来过上海。
四阿哥胤禛、邬思道二人对洪港的兴趣更是浓厚,这地方可是老十四起家的地方,二人到上海的次日,就一身便装乘着二人抬敞轿沿着石板大道一路前往洪港而来。
一到洪港,胤禛二人就被这里的繁华给吸引住了,宽阔的街道上,密密麻麻尽是店铺,来往的人群,路旁的小商小贩有不少都是女人,街上男人一般都是缙绅打扮,偶尔也看几个衣杉褴褛的匠人打扮的男子,奇怪的是却极少见到小孩,各城镇经常见到的半大的孩子也极少见。
二人下了轿,一路闲逛着,看着满街晃来晃去的女人,胤禛不由奇怪的道:“这地方还真是与众不同,先生可知缘故?”
“这不奇怪。”邬思道随口说道:“男人都在工厂作坊做工,女人自然是无工可做,只能是做杂活或者是做小商小贩挣几个小钱,至于孩子嘛,应该是十四爷办了义学,不过奇怪的是怎么连小女孩也不见一个,难道都进了义学?这倒是稀罕了。”
二人边说边转过了一条街,一抬首就看见不少衣杉褴褛的人聚集在前面不远处,但却极是安静,有不少身着跟海军军装式样差不多服装的人在人群中边看边问,感觉上就象是极有秩序的一个人市。两人都知道这定是外地来的工匠想进洪港的工厂作坊,就是一揽活的地方。
略扫了一眼,这群人应有三、四百之数,二人都不由暗暗惊诧,难道每天都有那么多人等着进工厂作坊?这种场合,两人都不愿意靠拢,略略看了几眼,便转了个方向,走了几步,邬思道才沉吟着道:“四爷,不如去他们的工厂作坊瞧瞧?”
胤禛点了点头,招手叫来轿夫,二人上了轿,便吩咐轿夫道:“去就近的工厂作坊转转。”
轿夫却躬身一揖,道:“二位老爷,洪港的所有工厂作坊,是不允许外来人进入的,关卡极严,咱们在街口就会被拦下来,二位老爷要看工厂作坊的规模,可以租条船,沿江而看,或者去‘摘星楼’酒楼的三层,登高远望。”
戒备如此森严?二人都是一楞,不过,一想到这里的工厂作坊都是造火枪火炮战舰的,二人又不觉释然,不严才叫怪了,略一沉吟,胤禛便道:“那就去‘摘星楼’。”